宋歌聽著醫生的話皺了皺眉,但是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但是什麼也沒說。
醫生也不急,慢慢的等待宋歌開口,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不發一言。
宋歌聽著音樂發呆,慢慢的,心裏煩躁了起來,宋歌皺著眉看著醫生說道,“老……楊,能把音樂關掉嗎?好吵。”
醫生依然是微笑著說道,“那請問你都聽到了什麼呢?”
宋歌皺著眉煩躁的說道,“我聽到了很多人爭吵的聲音,還有小孩子的哭聲,很雜,很亂。”
醫生瞪大了眼睛看著宋歌,輕輕的把音樂關掉,想了想,拿出一張紙給宋歌看。
紙上畫著五顏六色的圖案,醫生問道,“請問你在這個圖案上看到了什麼?”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醫生疲憊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坐在椅子上看著尤曆臻。
尤曆臻皺著眉問道,“怎麼樣了醫生?”
醫生沒說話,把剛才給宋歌聽的音樂放出來,靜靜的聽著。
尤曆臻不耐煩的說,“我不是讓你給我治病,快說怎麼樣了?”
醫生淡淡的說,“請問尤先生你從音樂裏聽到了什麼?”
“能有什麼,就是流水的聲音和小孩子的笑聲。”尤曆臻不耐煩的說道。
“可是宋小姐聽到了很多人爭吵的聲音和小孩子的哭聲。”醫生淡淡的說著。
這一下尤曆臻愣住了,拿起手機,閉上眼睛仔細聆聽,但是怎麼聽都是小孩子的笑聲。
尤曆臻趕緊問道,“那這代表了什麼?”
醫生說道,“這代表著宋小姐心情很亂,不想和任何人接觸,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說明對孩子充滿了恐懼。”
尤曆臻大驚,還沒有說什麼,醫生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紙。
拿起其中一張問道,“你從這張紙裏看到了什麼?”這張紙就是剛才給宋歌看的那張五顏六色的紙。
尤曆臻拿起那張紙說道,“我看到了一隻紅色的大公雞,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了黑色的蝴蝶,蝴蝶是代表了美麗,但是她看到的是黑色的,說明她認為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是可怕的,讓她恐懼的”醫生繼續說著。
尤曆臻心裏一抽一抽的疼,沒想到這件事讓宋歌的心裏變化這麼大。
醫生拿起另外一張紙,對尤曆臻說道,“這個是她畫的,一個人心情亂的時候,畫是最能表現一個人的東西。”
尤曆臻拿起畫來看著,畫麵上充斥著黑色,不,應該說除了黑色沒有別的顏色。
醫生指著那幅畫說說道,“我給她很多顏色的畫筆,但是她隻用黑色,她畫了一座房子,裏麵畫著她和一個小孩,房子外麵有很多毒蛇和一個死去的大樹,大樹旁邊停著一個汽車。”
尤曆臻看著這幅畫,房子裏畫的他當然知道是誰,是宋歌和宋晨,自己沒有在房子裏,尤曆臻看著畫心裏很疼。
醫生接著說,“這幅畫代表著她心中沒有安全感,房子就是她的內心,隻住著她自己和一個孩子,她覺得周圍的人都是毒蛇,已經害死了一個大樹,汽車代表她想逃離,但是逃不出去。”
尤曆臻心中疼痛萬分,沒想到自己會是她認為的毒蛇,你還想離開我嗎?不,我絕對不允許。
尤曆臻想著轉過頭看著醫生問道,“他這種情況可以治療嗎?康複的機會大嗎?”
醫生回答道,“這是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可以治愈的,但是她現在不配合,那就不行了,所以我希望你們勸勸她,配合治療。”
尤曆臻點點頭,答應了一聲,然後把醫生送走了。
尤曆臻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桌子上的兩張紙,眉頭緊皺。
他終於知道了宋歌為什麼不和他說話,為什麼不和外界接觸,因為她覺得世界上都是黑色的,讓她恐懼的。
包括自己,包括宋曲夫妻,文欣,林清都是讓她恐懼的,害怕的。
她一心隻想逃離這個讓她恐懼的地方,遠離自己,遠離這裏的……所有人。
尤曆臻開始害怕了起來,他害怕宋歌的離開,他不知道能不能治愈宋歌,但是他不想宋歌離開。
想著這些,很久沒犯的頭疼病又犯了,頭疼欲裂,尤曆臻瘋狂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掃到地麵上去,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宋歌躺在床上,她知道剛才那個是心理醫生,她也知道自己心理確實生病了,但是他什麼也不想,她隻想想辦法帶著宋晨離開這裏。
宋歌想了很久,一直想到自己睡著了。
第二天,宋歌給秦逸陽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宋歌淡淡的說,“逸陽,帶我們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