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曆臻站起來,衣服和頭發都還有些皺巴巴的,整個人和平時一絲不苟的形象半點都不一樣,看起來,接地氣多了。
但這一點也無法消除宋歌的怒氣和疑惑。
尤曆臻起身,同樣也是瞪著宋歌:“你感冒了。”
“所以呢,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宋歌依舊重複質問著。
在她眼裏,兩人之間現在已經沒有了關係,夫妻關係,老板關係,全都沒了,都這樣,憑什麼他還在自己床上!
尤曆臻見不慣她這樣瞪著一雙眼睛,鼓著腮幫子,非要問他個明白的狀態。
“你放我進門的,宋歌,你腦子不好怪誰?感冒了不去醫院怪誰?半夜自己爬到我身上來怪誰?”
他淩厲了眉眼,三個‘怪誰’的問句一下來,不了解情況的宋歌立即啞口無言。
話說,現在究竟是特麼的什麼情況。
宋歌不知道,所以說不出話來,但氣勢沒散,鼓著一張小臉,瞪著尤曆臻。
兩人對視,眸中都是毫不退縮的光芒。
尤曆臻最後頓了頓:“你燒半夜退了,記得再吃點藥……”
“你出去!”宋歌卻是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果斷堅決。
她現在已經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自己在昏睡之前發生的事情。
飛機上和秦綰綰大方秀恩愛的尤曆臻,為秦綰綰紅毯發揮失常而炒作的尤曆臻……
總之,都不應該是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這個尤曆臻。
這樣的轉變,讓宋歌果斷拒絕,因為出自心底的因素,她害怕她會陷入某些深淵。
很明顯,宋歌的直言果斷拒絕徹底激怒了尤曆臻。
他臉色倏然沉下,眸底情緒翻湧,眼神裏的那抹慍怒是那麼明顯。
尤曆臻自然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起,因手指掐得太用力,導致現在指甲蓋都開始泛白。
麻痹的宋歌!
醒來之後就讓他走!
“尤曆臻,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最好離開這裏,不然我會說你對我欲行不軌!”宋歌理智的開口威脅。
她現在對尤曆臻一無所求,媽媽也對他一無所求,所以,能夠不扯上關係,就永遠都別扯上。
現在,她更是不想麵對他。
尤曆臻勾起嘴角,嘲諷意味很明顯:“宋歌,你可真是好樣的,過河拆橋這一招比誰都玩得順手。”
從事業到她媽的病,再到昨晚上的事情,宋歌可真是讓尤曆臻看懂了一個女人的招數。
尤曆臻氣得不輕,他也並不打算和宋歌像個瘋婆子似的理論,於是拿起自己放在旁邊的外套,直接就出門了。
直到他走,門啪嗒一聲關上之後,宋歌忽然才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
有尤曆臻在的地方,她從來都沒能放鬆過。
宋歌表情有些怔忪,總覺得這件事情有點不對。
她剛才被尤曆臻的三個‘怪誰’給帶歪了,尤曆臻明明就沒有說清楚,他為什麼會在她的床上!
就算是她放他進門,就算是她不去醫院要呆床上,也就算是她半夜……不對。
後麵這個怎麼想也不對。
所以,尤曆臻昨晚上居然是在照顧不肯去醫院的她?、
這個猜測咋聽起來就覺得那麼滲人。
但是……又好像確實是事實?
宋歌回想著剛才在兩人僵硬的情況下,尤曆臻說出的關心她的話,簡直一點兒都不像是會從尤曆臻嘴裏麵出現的話。
如果不是現代,她簡直要懷疑尤曆臻是不是被人換了個芯子。
有人按門鈴的聲音忽然響起,宋歌一愣,隻以為是尤曆臻。
走了又敲門鈴,他究竟什麼意思?
還沒完沒了了!
宋歌心裏麵好不容易剛剛升起來的那一丁點兒感激的心情就在此時此刻完全消失殆盡。
她不想去開門來著,可是外麵按的一直沒停,宋歌無法,穿著鞋子走出去。
一拉開門,她就忍不住了冷聲:“不是說了我們已經沒關係……”
宋歌冷淡的話音在看見外麵人的時候戛然而止,因為外麵站著的人不是去而複返的尤曆臻,而是一個陌生的酒店服務生。
“小姐,很抱歉,打擾您了,不過有位先生為您叫了早餐,說您正在生病,讓我們一定要一直按門鈴送到你的手裏,所以剛才很抱歉。”
所謂的先生,是尤曆臻嗎?
宋歌抿著秀氣的嘴,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是哪位先生?可以形容一下嗎?”
服務生身聲音依舊溫和:“應該也是住在這裏的,但是沒留下姓名,看著不太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