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二去的,宋歌也覺得頭暈。
她找了借口出門上洗手間,一出混亂的包廂,就倚在牆壁上,恍惚的臉上倏然露出一個笑容。
沒了尤曆臻,原來,她的生活也能夠如此地接上地氣。
以前拍戲都是一下工就不得不離開回家,像個金絲雀,誰會想到居然會有現在這樣的生活。
和不熟的人喝酒,也挺有趣的。
宋歌再度笑了笑,直起身體,欲要朝著衛生間走去,可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覺得,前麵洗手間那邊,是不是有尤曆臻的身影?
饒是有再深的酒意,到現在這個時候,全部都已經悉數散去,宋歌的頭腦,瞬間清醒。
尤曆臻?
真的是他嗎?
他怎麼會在這裏?
宋歌臉上表情著些微隱藏在深處的驚恐,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卻更不喜歡麵對尤曆臻。
一步步……後退。
“宋歌姐?”身後傳來熟悉女人的聲音,宋歌愣了一下,言沫沫就已經轉到了她的前麵。
“怎麼了?宋歌姐你不是要去衛生間嗎?”言沫沫神情裏有著絲毫都不掩飾的關心。
這些日子以來,有戲的時候,兩個女人朝夕相對,言沫沫時不時就跑到宋歌的身邊來說些各種各樣的話,沒戲的時候,言沫沫也會給她微信裏發各種消息,一般都會是笑話。
時間久了之後,宋歌對言沫沫,也討厭不起來,反而很希望她能夠一直保持她現在這樣單純的個性。
此時,她心裏麵很慌亂,自然是希望找到一個熟悉的人說話。
而言沫沫,就是此時最為熟悉的人。
宋歌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有些迫切:“沫沫,我很不舒服,你把我送回房間吧。”
她現在的狀態看起來,的確像是不舒服的模樣。
言沫沫順從:“好呀,你等我一下,我去和他們說一聲。”
宋歌沒說話,眼神卻一直都緊盯著她的臉,仿佛生怕她就這樣跑了似的。
出於這種情況,加上兩人本就是在門邊,言沫沫就隻是推開門,站在門口和裏麵人說了兩句話之後就出來了。
送著宋歌一起回到了在酒店的房間。
隻躺在床上之後,宋歌卻拉著言沫沫的手不讓她離開。
言沫沫哭笑不得的坐下,而閉上雙眼,疑似睡著的宋歌終於慢慢地冷靜下來。
她錯了,為什麼要躲尤曆臻呢?
兩人之間明明就沒有了任何的關係,現在就算是見到,她也應該能理直氣壯地,叫他一聲尤總。
尤總……
沒關係的尤曆臻,不足以讓她覺得懼怕。
那麼,她到底剛才,是在怕什麼呢?
宋歌想要理清楚這些事情,卻折騰不過自己的身體,閉上的眼睛,好想法再也睜不開似的,就這樣沉沉睡下去。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宋歌隻看見了床邊上一直陪著她的言沫沫。
她一夜好眠,言沫沫卻是趴在床邊上就這樣過了一夜,原因是,她拉住了她的手。
看著言沫沫陷入睡眠依舊單純至性的臉,宋歌滿心的,都是愧疚。
她一直沒把和言沫沫之間的友情看在眼裏,隻若即若離,沒想到在自己虛弱的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的人,也隻言沫沫一個。
雖說言沫沫對她的親近來得毫無征兆,但是情誼,是真的就好。
宋歌慢慢掙紮著坐起來,輕輕鬆開自己拉著言沫沫的手,卻不料言沫沫還是被她輕微的動作給弄醒了。
她睡眼朦朧,直起身體,看著宋歌第一眼,臉上就泛出大大的笑容。
“你醒了,宋歌姐?”
“恩。”宋歌輕輕地應道,因為心裏麵的某些想法改變了,所以,對著言沫沫說話時候的語氣也就改變了。
柔和了很多。
“你怎麼那麼傻?不知道把我扔下就上床睡覺嗎?”
宋歌的聲音裏有些細微的埋怨,但顯然,不是真的埋怨。
言沫沫不知她的態度已經改變,說起話來,依舊是和以前一樣的坦然,透著一股子濃濃的傻氣。
“宋歌姐太好看了,我總是情不自禁哈哈哈。”
她話說完,自己倒先是笑了起來,宋歌也被逗得不由自主的失笑。
也許,是她一直以來都想岔了。
和尤曆臻分開,和過去告別,向未來進發,那她就應該坦誠自己的心,將所有的一切都放開在眼前。
坦誠的一顆心,就應該接受所有的好意,享受應該有的友情。
此時,言沫沫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頭,有些赧然:“我太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