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之中,完全沒絲毫地停留,行雲流水之感,就像是他公司裏麵任意一份的文件。
宋歌就覺得心酸澀得不像話。
她想離婚,可親眼看見尤曆臻在她麵前簽字的時候,整個人又難受得不行。
尤曆臻極快地簽字結束了以後,就直接把文件給甩到了宋歌的臉上。
啪一聲,是打臉的聲音。
尤曆臻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宋歌,整個人都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淩厲,不再有關係之後,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暴虐了。
“宋歌,你好自為之,希望你不要再有求到我的一天!”尤曆臻沉聲說的這一句話,明顯就是反話。
但是之前,宋歌已經將所有的因素都考慮好了,暫時是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眼裏的。
她眼神淡漠,倒是將散落在身邊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仔細地撿起來,認真地放在了自己身邊。
尤曆臻就嗬嗬冷笑了兩聲,而後,甩上門就直接離開了。
到樓下的時候,看見他的單英雄瞬間直起了身體,周身警惕性加強,就像是一頭獅子一樣的節奏。
尤曆臻眼底暴虐的光芒猶在:“我們的單大律師,可真是一個完美的護花使者,或者說,備胎?”
“你對宋歌做什麼了?”單英雄有些緊張的問道。
他一問,尤曆臻就想起宋歌那副倔強的表情,一定要離婚的樣子,隻覺得壓抑下去的火氣依舊聚集而不散。
“你沒長眼睛沒長腿,不會自己走過去看?”尤曆臻絲毫都不吝嗇自己的言語,惡狠狠地開口。
擔心宋歌出事的單英雄可不會和他鬥嘴,直接衝上了樓。
尤曆臻僵硬著身體站在樓下,自然垂在身側的雙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腦海裏麵一直閃現著剛才宋歌的樣子。
他想不明白的事情是,自己難道一直對她很差,導致成為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怎麼可能呢?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他尤曆臻想要還沒有?
尤曆臻直接從口袋裏麵掏出了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給我停了宋歌母親的一切治療。”
既然宋歌說了,一切都不用他,交易就此結束,他為什麼還要浪費自己的錢,在這個上麵?
當宋歌走到絕境,發現走不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會回來找他的。
尤曆臻再度冷笑了兩聲,離開了這裏。
挑食的孩子總要餓一下,才會知道,不能挑食。
而這邊單英雄衝進了房子裏麵後,卻看見宋歌正坐在地下,手裏拿著離婚協議書,一直在哭。
不是一般的哭。
她好像是在釋放自己身體裏麵的水,將自己以往二十幾年都沒有哭出來的淚水,就這樣一下子全部哭出來。
淚水不斷,很傷心。
單英雄隻覺得自己的心疼成了一片,連忙走上前,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裏。
柔聲安慰:“別哭了,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宋歌究竟是在為誰而哭,但是現在這樣的一幕,已經足夠讓單英雄覺得傷感了。
所以,他選擇了什麼都不問,隻是敞開了懷抱,當一個防空洞,讓傷心隻想躲藏起來的宋歌,藏進去。
懷裏是佳人,單英雄想著剛才在樓下,尤曆臻對他說的那句話,臉上不由地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是吧,備胎。
可,卻是他心甘情願的。
其實宋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何而哭,但她現在很傷心,這是真的。
於是哭了很久,才停止下來。
從單英雄的懷抱裏麵出來,她接過他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
還沒等開口說話的時候,就接到了電話。
是宋曲的。
宋歌隻是愣了一下,就接了電話,現在,她隻有家人了。
宋曲的聲音氣急敗壞的。
“宋詞!你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有人來通知說媽媽的治療不用繼續了!你是不是又幹什麼事情了!”
應該是尤曆臻取消的。
宋歌不是很慌張,因為她還有後招,隻是現在,還是要和弟弟說一聲。
她脖子剛被掐過,又哭得厲害,所以說話的聲音,有著明顯的嘶啞,破碎得不像話。
“我會想辦法的……你不用擔心。”
電話那邊的宋曲默了默,忽然開口:“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姐弟,宋曲雖然對她態度不好,但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宋歌的臉上忽然漾出了一個笑容,欣慰至極,聲音也柔和了不少:“我沒事,你照顧好媽媽就好,不用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