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篩選電話的?啊?有沒有大腦?”
連線員不敢出聲回應,心裏委屈之極,誰又能提前知道對方要自殺?他明顯這是狗急亂咬,亂發一通脾氣。
大門再次被打開, 電視台的總領導們也匆匆的趕來了。
劉希勝臉色大變,想不到連總台長了都來了:
“彭台長,您怎麼來了?”
彭麗是個快退休的女人,個子小小的,上位台長已有十多年,想不到在退休之際居然遇到這種事:
“我不能來嗎?你做為廣播的一把手,馬上把事情給我解決了,不然你就撿包回家。”
“是,是,馬上就做。”劉希勝連忙哈腰,然後轉身吩咐劉強:“小劉,趕緊回去幫忙,一定要想盡辦法拖延時間等待警察。”
劉強應了一聲,跑回去加入勸導。
趙國棟剛才提起她的父母,現在貌似穩住了,但仍在苦心開勸:
“姑娘,我也是個做丈夫,做父親的人,能理解失去親人的痛苦,也能夠想象父親失去孩子的悲傷,剛我說了些不負責任的話,才10天過去,也許你的愛人還活著,假如他回來後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想想他又會是如何的傷心?你知道嗎,幾年前,一位深山探索者,在山裏迷失了幾個月,最後憑借著堅強的意誌活力出來。”
“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再見了。”
電話裏頭噪雜的聲音再次想起。
一瞬間,演播室裏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安靜至極。
完了!徹底勸不住了,托不住時間了,趙國棟也不知道該再如何勸導,隻能眼睜睜的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劉強也沒轍,胡亂之際,漲紅著臉對著電話裏大罵:
“你就是個自以為是的人,自私自利,我這輩子最反感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演播室裏的眾人一陣愕然,這家夥瘋了嗎?這個點上還去刺激對方。
誰知,電話裏噪雜的聲音卻停下了下來,一陣寂靜過後,再次傳出了對方的聲音:
“我不是個自私的人,我愛我老公,愛我家人,隻是看不到希望了。”
劉強冷哼一聲:
“自殺就是你所謂的愛?你這也叫看不到希望?可笑之極,假如都像你這樣,那每天死亡人數將會不計其數。”
“那什麼是希望,什麼是愛?”姑娘問了起來。
劉強一陣沉吟,想起了原來世界上莎士比亞的一句名言:
“黑夜無論怎樣悠長,白晝總會到來。”
姑娘輕輕的跟著念了起來:
“白晝總會到來,這就是希望嗎,那什麼是愛?”
“我想送給你一首歌。”說著劉強就唱起了《燭光裏的媽媽》:
“媽 我想對您說。”
“話到嘴邊又咽下。”
“媽 我想對您笑。”
“眼裏卻點點淚花。”
“噢媽媽 燭光裏的媽媽。”
“您的黑發泛起了霜花。”
“噢媽媽 燭光裏的媽媽。”
“您的臉頰印著這多牽掛。”
“您的眼睛為何失去了光華。”
“媽媽 燭光裏的媽媽。”
“您的腰身變得不再挺拔。”
全場一片寂靜,沒人嘲笑劉強那蹩腳歌聲,他唱出了真情,唱出了偉大的母愛。
演播室有幾位流下眼淚,沉澱在美妙的深情裏,一首他們沒有聽過的歌,感動了全場,也感動了她。
“嗚嗚嗚,我......我想我媽了。”姑娘在電話裏哭了起來。
這是一首對於母愛的詮釋,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呼喚和感觸,隻有在現場聽著才有那種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