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青山在房內聽到下人說的話,於是自己嚐試下地,以此印證他的雙腿是否殘廢。剛一下床,青山便趴在了地上,雙腿已完全失去知覺。“啊!我的腿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青山撕心裂肺般的大叫道。青山雙手抓著地,滿臉都是淚水,心中悲痛萬分。他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站不起來了,我殘廢了,我成了廢人了。”丫鬟聽到青山房內傳出叫聲,急忙衝進房內,一看青山趴在地上,趕忙去扶青山。可是青山一把甩開丫鬟的手,說道:“別扶我,誰也不要碰我。你走,你走開!”無論丫鬟怎麼勸,青山都不要她扶。丫鬟一看青山這樣,焦急萬分,就去直接通知高嵩陽了,而留在房內的青山隻是趴在地上自言自語,空洞的眼神望著地上。
高嵩陽正在房內漱口,忽然聽到房門不斷地被敲,便說道:“進來吧。”丫鬟進來說道:“老爺,不好了,大少爺趴在地上怎麼也不起來。”高嵩陽一聽,震驚萬分,他頓時便知道青山已經得知自己雙腿殘廢的事情。他來不及和丫鬟說話,急忙和沈紅綾向門外走去,徑直衝向青山的房間。高嵩陽一到門口,發現房門開著,而青山卻趴在地上。
高嵩陽立即衝到青山麵前,說道:“青山,你快起來。”青山此刻隻是聽到了一道聲音,他緩緩地抬起了頭,發現是父親,無力的說道:“父親,我的腿殘廢了,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高嵩陽聽了,眼淚已是滑落臉龐,說道:“青山,你聽父親說,你先起來。”“不!父親,我現在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父親,我是個廢人啊!”青山咆哮著說道。高嵩陽聽了青山的話,低下了頭,不知道該怎麼說。沈紅綾看到青山這個樣子,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對青山說道:“青山,你不能說這樣的話,我們都希望你活著。你先起來,聽二娘的話。”青山聽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呆呆的愣在那裏。
高嵩陽和沈紅綾對視了一眼,然後走到了青山麵前,兩個人把青山重新抬到了床上。躺到床上的青山還是沒有說話,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這時,青花和青竹也來了,他們從丫鬟的口中得知了剛才的事情。看到青山現在這個樣子,兩人心中如刀絞般的痛。青竹眼睛裏充滿了淚花,牙齒緊緊地咬住了下唇,頓時嘴唇變成了慘白色。這時,青花走到了青山床邊,說道:“青山,大姐來了。你要堅強呀,我們都在你身邊呢。”青山聽了,還是沒有說話。
青花看他這個樣子,心裏更加難過了,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哽咽的說道:“青山,大姐這輩子不嫁人了,你放心,大姐會照顧你一輩子的。”青山似是回過了神,看著大姐,說道:“我都已經是個廢人了,大姐,你不能為了我這個廢人耽誤了你一輩子的幸福。我是個累贅,我不能走,不能動,生活不能自理,我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廢物。你們讓我去死吧,我不想拖累你們。”說罷,青山便要衝下地,眾人急忙按住了他。
這時,高嵩陽對他說道:“青山,我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好過。可你是個男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你不要動不動就尋死覓活。你自己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可你想過我和你母親的感受沒有。我真希望殘廢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明白我的感受嗎?”青山聽了,似乎是有所觸動,眼睛裏流出了淚水,但是沒有說話。
青竹走到了床邊,突然跪下,痛苦地說道:“大哥,我對不起你,要是我和你一起走,你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該死,我是害了你的罪人。”青山看著青竹,說道:“青竹,你快起來,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是我高青山命該如此。你不要自責了,和你沒有關係。”青花看到青竹跪在地上,趕忙把他扶了起來。頓時,整個房間裏鴉雀無聲,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父親,你們都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青山慢慢的說道。高嵩陽看他這個樣子,怕他一時想不開,所以腳下沒有任何動作。青山一看父親這個樣子,便說道:“放心吧,父親,我不會想不開的,你剛才說的話有道理,我不為自己活著,也要為你們活著。沒事,我隻是想一個人靜一靜。”看到青山這個樣子,高嵩陽就沒再說什麼,便和眾人離開了房間。看著眾人離去的青山,眼睛裏閃過一絲決絕,卻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