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大早,誰啊?”我不耐煩的拿起手機。
“我在你家門口,你趕緊給我開門,害我昨晚差點睡馬路你還好意思問我?”我一聽是夏可的聲音趕緊去開門,昨天收拾東西太急忘記了夏可還在濟州……
“你不會準備……”我看著夏可手裏大大小小的行李。
“聰明,比賽之前我就住你這了……”夏可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裏的東西遞給我。
“喂……”
注定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假期。
雷葉薩的比賽是在假期一個周以後,這段時間內我跟夏可像是已經結婚好久的中年夫婦一樣每天買菜做飯,晚上去樓下散步。做飯的人當然是我,在意大利的時候,我學會了好多種料理。
“托尼,你能不能偶爾也進一次廚房,哪怕幫我打打下手也成啊,隻會像個老年人一樣等吃等喝嗎?”
“哦,薩特,誰讓你做的料理是如此美味,每次一想到能吃上您做的料理,我都額,垂涎三尺……”帕斯卡用他那蹩腳的中文回答我。
“能不亂用成語嗎?”
“今晚吃什麼?”打斷我回憶的是夏可的聲音。明天就是雷葉薩到濟州的時間了,帕斯卡,現在你應該到北京了吧。果然有一天,你也來到了我生活的城市,看見了我生活的地方……
“想什麼呢,你的手機一直在響……”夏可提醒我。
“謝謝……”
我回到自己的臥室,看到手機上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鎖上房門,接聽了電話……
“怎麼,接了老朋友的電話不知道說什麼了嗎?我這可是國際長途。”在拿起電話雙方沉默了一分鍾後,帕斯卡終於率先打破了平靜。從帕斯卡加盟雷葉薩後,我們再也沒有聯係過……
“你,過的怎麼樣?”
“喂,你有沒有搞錯,你不會也愛上我了吧?幹嘛像老情人打電話一樣,我現在在北京哦,北京,知道什麼是北京嗎?”
“……”
“什麼時候到濟州?”
“新聞上應該都說了吧,明天晚上到……”
“你知道我不看體育新聞的……”
“我帕斯卡駕臨中國難道隻有體育版報道嗎?”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囂張的聲音,然後是又一陣的沉默。
“我想見你……”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
“明晚我們住在濟州的索菲特大酒店,晚上十一點前是自由活動時間,第二天上午要去球場踩點,我不能待到太晚。我們約個地方見麵吧。”
“明晚九點我去酒店接你……”
“恩。”
留在濟州的每一天,我都在期待著帕斯卡的電話,我確信他會聯係我,我像相信自己一樣相信他,當初決定不住田真家就是為了可以方便跟帕斯卡見麵,可是沒想到夏可住進來了,我隻好約帕斯卡在其他地方見麵了。
“托尼,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來找我嗎?”
“薩特,別這麼煽情好嗎?我們還這麼年輕想那麼遠幹嘛。”
“你會來嗎?”
“等我們退役後,我們就去開一家世界連鎖的咖啡廳,憑咱倆這名聲,還愁不火?我們一輩子都會在一起的。”
“我呸,誰跟你一輩子在一起,你惡不惡心。”
“混蛋……”
見麵前的一晚,我陷在種種回憶中無法自拔,一想到第二天就要與帕斯卡見麵,與跟我一起生活時間最長的人見麵,與我兒時乃至這輩子最好的朋友見麵,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