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先登營在城牆上一名校尉的指揮下,結成了一個防禦陣型之時,位於城牆下的麴義也看到了城牆上正在發生的事情,麴義身旁的副將更是為此大喜,道:“將軍,快看,我軍在城牆上已結成陣勢,這下幽州軍不足為慮矣!”
麴義雖然很滿意城牆上,自己麾下軍官的作為,但是對於副將所言無慮,卻不是很認同,相比較城牆上的那名校尉而言,麴義這位先登營的主將,作戰經驗更加豐富一些。
因此,麴義對著身旁大呼小叫的副將斥道:“勿要喧嘩!我等還沒有完全無憂,你看,雖然城牆上的軍隊已經結成了陣勢,但是很明顯,軍隊的長槍所向乃是南方,而整個良鄉城可都有幽州軍駐紮。此處的幽州軍雖然已經有了潰像,但是幽州軍的將領完全可以調防禦北門的幽州軍來援助西門,那樣的話,城牆上的將士將會受到兩麵夾擊的威脅啊!”
本來以為自家士卒必勝,這場攻城戰已經結束而顯得驕傲自大的副將,此刻聽完了自家主將的訓斥之後,這才低著頭沉思主將的話,同時腦袋也時不時的抬起來,看向良鄉城的北門方向。
很快,副將的腦袋便聳拉了下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精神氣兒了,麴義看到自家副將的樣子,便知道自己剛剛訓斥的有些過了,即便如此,麴義也沒有寬慰副將的意思,因為麴義清楚,自己剛剛所想到的,不過是常人都能想到的辦法,隻是副將當局者迷罷了。
麴義可是知道,此刻守禦良鄉城的,正是當初從主公手裏走脫的北新城守將,此人在北新城的時候,就與自己交過手,盡管當時這位守將是被周瑜和太史慈嚇跑的,但是其畢竟率領麾下的部隊,跟自己正麵對抗過,算起來這位守將在麵對自己麾下的先登營也算是經驗豐富了。
既然這名守將有了應對自己部隊的經驗,就絕對會想到同樣的方法,而且如果這個辦法運用的巧妙,完全有可能趁著自己麾下士卒的不注意,從後方偷襲得手,到那時必然會引發城牆上己方將士的混亂。
讓我們再將鏡頭轉回到城牆上,此刻城牆上的幽州弓箭手們,在擋在自己等人前方的幽州步兵陣形散亂的情形下,被先登營的士卒用弩箭,給射死大半。盡管有守將的提醒,但是倉促之間,這些幽州的寶貝弓箭手,又如何能夠在遮天蔽雨的箭矢下走得脫。
就連那名守將,因為躲避不及時,也被一支流矢射中了肩膀,所幸身邊的親兵護衛得當,這才沒有使得守將直接命喪當場,不過負了傷的守將此刻也沒有辦法繼續留在城牆上坐鎮了,不然一個不注意,很有可能將自己也搭進去。
況且,此刻城牆上幽州軍的局勢已經明顯處於下風,隨時都有崩潰的危險,想到這裏,守將的心中便出現了一絲退意,隻是守將此刻也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離開,因為之所以西門上的幽州軍士卒沒有潰散,正是因為有自己親自在此處坐鎮有關,可要是沒有自己坐鎮,守將擔憂這些幽州士卒絕對會不戰自潰,甚至直接就地請降。
好不容易從北新城一路逃亡到涿郡,守將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涿郡中其他將領的無視和嘲諷,早就在心中發了誓,當自己再次遇到冀州軍的圍攻時,絕對不能後退。如今守將被涿郡刺史田豫親自任命為良鄉守將,平日裏便沒少照顧自己,在冀州軍到來之前,又給自己增加了五千人的援軍,使得自己終於可以有機會統帥兩萬餘人的機會。
如此厚恩相向,早已經讓守將對田豫感激涕零,再加上守將自己也清楚,就算自己這次依然僥幸逃脫了,可是又能去哪呢,自己連續兩次對陣冀州軍,但是連續兩次都是大敗,且自己也為了保住性命而在最後時刻拋棄手下的士卒逃脫了。
那麼問題來了,除了涿郡刺史田豫依然選擇重用守將之外,其餘的那些刺史,甚至是幽州刺史公孫瓚不一定會重用自己,甚至有可能為此而殺了自己,好震懾整個幽州上下所有的將士。
守將可不希望自己再次逃走,就更不允許自己成為那一隻因為要震懾“猴群”而被淒慘斬殺的倒黴雞。想到這裏,守將便示意身邊的衛士將自己扶了起來,就在衛士將守將扶起來的霎那,守將的眼睛看向了良鄉城的北城門,頓時雙眼一亮。
此刻守將也顧不得自己沒法站穩身體了,立馬推開身邊衛士的攙扶,對著身邊的帳下校尉吼道:“快,快去找到北門的守門校尉,讓其率領著麾下的士卒,直接從城牆上跑過來,從冀州軍的後方攻擊對方,切記,一定要做到趁敵不備之時,再發起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