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看了看李俊,大笑道:“子興莫要欺我,這王司徒可是智謀之人,怎麼可能會做這取死之道?哈哈,子興,莫非你還在擔憂你家主公還是之前的孫文台嗎?這個時候是個人就知道隻要誅殺了董卓和李儒之後,大赦其眾,自然可以獲得西涼將士的效忠。”
李俊道:“隻是,恐怕這位王司徒不會這麼做吧,一旦那樣的話,暴怒的李傕和郭汜,隻要在有心之人的利用下,率領兵馬圍困長安即可,到那時憑借長安的那點禁軍還是呂布的並州騎兵?恐怕都不是西涼軍的對手吧?或許以李傕和郭汜的能耐,擋不住呂布,但是王司徒和其他的朝廷重臣以及小皇帝呢?”
孫堅這才驚訝道:“不會吧?那王司徒真打算這麼做?這可是取死之道啊,不行,我這就寫封信,哪怕警示一下王司徒也好,然後讓孫仲派人進入長安,親手交給王司徒,沒錯,就這麼做。”
李俊道:“主公,先前在下也說過了,這位王司徒可是一名心胸狹隘之人啊,他連李傕和郭汜都不放過,又怎麼會聽主公您的勸告呢?而且,到那時,王司徒將代替董卓,成為權傾朝野之人,又怎麼會重視主公的書信?而且,到那時,主公必然會收到一封措辭嚴厲的警告信,讓主公即可交出手中的兵權,然後帶領親族家眷前往長安聽命。”
此刻的孫堅可聽不進去李俊的話了,這個時候的孫堅自以為看到了大漢重獲新生的希望,哪還能聽得進去李俊的肺腑之言,更別說,李俊的話是在勸孫堅自立門戶,所以,孫堅根本不聽李俊的勸告,執意給王允寫了一封信,並要求孫仲派人送往王允的手中。
李俊看到自家的主公此刻依然沒有放棄成為一名大漢的忠臣,不由得無奈一歎,然後看著拽著自己衣服,示意自己繼續勸諫的孫權,道:“二公子,不用拽我了,主公這次是鐵了心做忠臣了。罷了,就讓主公吃個苦頭吧,幸好主公這次任性了,要是到那個時候再來任性,就難辦了!”
說完,李俊跟孫堅告罪一聲,然後在孫堅有些不耐煩的揮手下,轉身離開了書房,出去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孫堅的大夫人吳氏,孫堅的兩個夫人可是一對姐妹花,而妻子的位置由姐姐坐鎮,而李俊碰到的正是姐姐,也就是孫堅的正妻。
李俊急忙拱手行禮:“卑職見過夫人。”
吳氏虛扶了一下,然後道:“先生不必多禮,若不是有先生相助,夫君先下還不知道在哪任職呢,為此還要感謝先生。”
李俊盡管作為撫軍將軍,但是,更多的卻是做的一名軍師的職責,為孫堅出謀劃策,因此冀州文武見到李俊,大多都是稱呼“先生”或者“軍師”,而不是“將軍”,隻有當著將士或者外人的麵,才會稱呼李俊“將軍”,這一點孫堅的家人和族人也是如此。
李俊急忙道:“卑職不敢,夫人抬舉卑職了,卑職不過是做份內之事罷了,夫人,時候不早了,卑職先行告退了。”
吳氏伸手攔住了李俊,道:“先生且慢走,剛剛夫君有所怠慢先生,某家在此給先生賠不是了。”
“使不得,”李俊勸阻道,“夫人,這都是在下份內之事,至於主公那裏,也是為人臣子應該做的,夫人是擔心在下為此記恨主公吧,夫人不必擔憂,我李子興既然認準了主公,自然不會為此有什麼怨言的,還請夫人放心便是。”
說完,李俊對著吳氏躬身一禮,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吳氏一眼,倒不是不尊重,而是因為在漢朝,李俊作為孫堅的臣屬,是不能正臉看孫堅的家眷的,這在漢朝可是很逾越的。
這個時候,孫權走了過來,道:“母親在上,受孩兒一拜!”
吳氏看著到來的孫權,之前麵對李俊的和善頓時消失不見,反而很是嚴厲道:“權兒,剛剛你父親與先生起衝突之時,你坐在一旁為何不勸阻?反而準備煽風點火?你真以為先生看不出你的心思嗎?權兒,我告訴你,你與你大哥爭你父親的位子,我沒意見,但是絕不能玩陰的,先生對我孫家有大恩,你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