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奧斯卡心中也有些惆悵,她也不知道自己更希望菲爾雪心中有沒有安東妮德。
在之後的幾天,菲爾雪不是和安德烈練劍就是賽馬,絲毫沒有再次提及安東妮德。
“從來沒有想過會這樣,菲爾雪的心中已經沒有安東妮德陛下了嗎,這會是真的嗎,不過如果這是真的,現在的菲爾雪,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愛著的人菲爾雪,那麼我是不是有機會成為他的妻子?”奧斯卡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再以女人的身份生活,但在菲爾雪歸來後,她心中居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我聽說你在‘項鏈事件’裏麵立功了,從大佐升為準將了,真是了不起,恭喜你了。”
“謝謝。”奧斯卡居然會有些不好意思,她沒想到菲爾雪也會知道她立功的事情。
“真是了不起,如果是我我會讓你一口氣升到將軍,為什麼你偏偏是女人呢?如果是男人你現在的地位可能會更高。”
奧斯卡不置可否,如果是別人說這話她也許會發怒吧。
“啪!”窗戶玻璃被槍打碎了,挨著窗戶的安德烈倒在了地上。
“是誰!?”菲爾雪連忙將安德烈拉到有牆體遮擋的位置,謹慎地透過窗戶向外看,一輛馬車已經跑遠了。
“我沒事,還好隻是一些粗製濫造的土槍,要是好一點的槍恐怕真的要受傷了。”安德烈在菲爾雪和奧斯卡的攙扶下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玻璃屑,隻是有一點擦傷。
“究竟是誰這麼過分,居然開槍傷人?”菲爾雪很生氣,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在法國居然有人敢到貴族家附近開槍來向貴族挑釁。
“不用在意了菲爾雪,他們是巴黎的市民。”安德烈解釋道。
“市民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種事情最近在別的貴族那裏也時有發生,在‘項鏈事件’之後討厭王室和貴族的人增加了,當然還有一些貴族也偷偷背離王室了。”奧斯卡解釋著。
“我之前也略微聽說過這些,還以為隻是謠言,沒想到這些確是真的。”
“菲爾雪,在你離開的這七年內,巴黎、凡爾賽還有整個法國都開始改變了……”
貴族的時代快要結束了,人們不再覺得王室是法國的一切。
“為什麼王室花著我們繳納的稅金,卻吃著我們一輩子吃不到的美食,而我們卻要吃那種難吃的東西!”一個中年男人憤怒地說著,周圍站著一群平民附和。
奧斯卡、菲爾雪還有安德烈三個人穿上平民裝束,在一旁靜靜看著,這種景象已經是可以隨處見到的了。
“昨天有個孩子死掉了,前天有個女人死掉了。孩子是因為饑餓而死的,女人是為了掙孩子的口糧餓死的。”孤獨喝著酒隨口唱著歌謠,沒錯,現在這已經是一首歌謠了。
唱者無意,聽者有心。這幾句話像一記重拳打在了三個人的心中。
“菲爾雪你看。”安德烈指著街邊的一幅畫像,上麵被插著三把匕首。
“這是?”菲爾雪憤怒地將匕首拔下來擲在地上,那幅畫像上的女人是安東妮德,“法國真的變了,之前大家即使會抱怨還是很喜歡王室,當時安東妮德陛下還很受民眾歡迎,可是現在卻……”
從平民區回來之後,奧斯卡和菲爾雪就麵對火爐靜靜地坐著。
“奧斯卡,我還是要去凡爾賽一趟,現在王室麵臨著危機,我想我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陪在她的身邊而已了,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無法看著她受苦。”菲爾雪還是下定了決心要去凡爾賽。
“嗯。”奧斯卡沒有想到,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菲爾雪對安東妮德的愛一直沒有變過,隻不過之前的愛像火一樣熱烈,現在的愛像冰一樣隱忍。
“你……平安歸來了。”安東妮德激動地流下了眼淚,雖然她現在已為人母,也曾對自己之前的行為感到羞恥和可笑,但當她再次麵對菲爾雪的時候,這種激動還是無法隱藏。
“是,久違了。安東妮德陛下,請您注意民眾的力量,我在美洲的時候就聽說了,現在法國燃起了很多小火焰,必須要在火焰危及到王室之前消滅掉,我接下來的下半生願意在安東妮德陛下身邊做事。這七年時間我想明白了,激烈燃燒的熱情是很危險的,所以不能隻顧自己的私情,我會像塞納河的河水一樣把對您的感情沉鎖在我的心底。”
“塞納河的河水嗎……”
“是的,不會改變也不會上岸。”
“奧斯卡你看,是候鳥,它們也要回南方去了,他們現在自由在天空飛翔,最後還是要回到自己的家,沒有人能夠阻止他們。”安德烈所說的奧斯卡也明白,也許隻有菲爾雪還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