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哈哈哈哈,別想了,貴族怎麼會拿我們這些人當朋友。”亞蘭的話立刻受到了同伴們的譏笑。
“也許吧,看運氣吧。”亞蘭摸了摸鼻子。
奧斯卡和安德烈沒有想到,亞蘭也沒有想到,日後他們真的成了共同浴血奮戰的戰友,而讓亞蘭接納他們的也正是他們今天的善行。
“大人,就是這裏了。”羅莎莉將奧斯卡和安德烈帶到了小男孩兒的家門口,那座房屋並不大,應該隻能放下一張床一套桌椅而已了,連奧斯卡家最小的房間都要比這個大一倍。
一路上走來,百姓們看見一個平民給貴族帶路,貴族還抱著一具屍體,都遠遠躲開了,有的躲回了家中,將窗戶偷偷開了個小縫偷看。
“奧斯卡,還是我來吧,你在外麵等著就好了。”安德烈堅持從奧斯卡手中接過小男孩兒,跟隨羅莎莉進入了房子。
“不!我的孩子!”
“奧斯卡清楚聽見了裏麵傳來女人的驚呼和哭泣,雖然強烈,卻也能感覺出來女人的身體並不好,幾聲哭泣後聲音居然停了。
奧斯卡推開房門,走進去卻發現,一個瘦弱的女人躺在床上,將小男孩兒的屍體緊緊懷抱,她的身上也都是血,鮮紅色的血。奧斯卡明白,小男孩兒的血已經幹了,那些血是她的。
“安德烈,她怎麼樣了?”
“已經……死了……”安德烈將頭偏向了一邊,不去看奧斯卡。
羅莎莉也再次哭起來,不過這次是悄無聲息的。
奧斯卡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從身上將錢袋取下,遞給了羅莎莉。
“不,大人我不能要這些。”羅莎莉拒絕道。
“聽著,羅莎莉,我們還有事情要去解決,這些錢你來安葬他們母子,多出來的就用來補貼家用,拿著。”奧斯卡將錢袋塞在羅莎莉的手中。
“拿著吧,羅莎莉。奧斯卡,我們走吧。”安德烈拉著奧斯卡離開了。離開的路上奧斯卡回頭看,發現很多百姓都朝著他們看,眼神不知是憤恨還是感激。
“還是,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了吧。”
誰知道,越是想要忘記的事情就越是有人偏偏不想讓你忘記。
“駕!”一群公爵們正在狩獵,其中就有梅涅肯公爵,還有奧利恩公爵。
看見奧斯卡和安德烈在附近,梅涅肯公爵主動湊上來:“奧斯卡隊長,聽說那天我處決小偷的時候你也在附近,你覺得我做得怎麼樣?是不是賞罰分明很完美,哈哈哈哈。”
“是,很完美。”奧斯卡咬著牙說出這幾個字。
本來想要激怒奧斯卡的梅涅肯公爵看到奧斯卡沒有和他爭吵,反而感覺無趣,又聽到奧利恩公爵讓他過去,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安德烈,我剛剛要是拔劍了,是不是會被他們手中的獵槍馬上殺死?”
“可能吧。”安德烈沒有說出後半句話,如果奧斯卡拔劍了,他一定會死,會替她擋去射向她的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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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們的宴會還在如期舉行,梅涅肯公爵坐在奧利恩公爵旁邊,他們舉止優雅,當然也僅限於在宴會上的舉止。他們兩個坐在國王附近,也就是奧斯卡負責保衛的區域裏,奧斯卡就站在他們背後。
“嗯,1692年的高級葡萄酒。”奧利恩公爵搖了搖高腳杯,細細品了一口葡萄酒。
“不錯,九二年的葡萄酒的確比九一年的葡萄酒好喝,大概是九一年的雨水太多了吧。而且八十年代波爾多省的領主太沒用了,對農民太好了,那幾年的酒真是不可恭維。”梅涅肯公爵也喝了一口酒,發表自己的感受。
“這樣子也會影響酒的品質嗎?”國王隨口問了一句。
“當然會了,而且關係還很大,如果不逼迫農民,就無法種出好東西,如果奴隸們偷懶,我們就沒有好的東西可以吃,好的東西可以用了。”梅涅肯公爵放下杯子。
“各位,我想取消早上的接見可以嗎?”安東妮德有些沉迷於晚上的舞會了,早上的接見她總是困得不行。
“如果你要是覺得累,那就取消吧。”國王還是一貫驕縱安東妮德。
“我覺得陛下的看法很對,法國的王後沒有必要去接見身份低微的平民。”梅涅肯公爵擦了擦嘴。
“但是……”奧斯卡剛想勸說,就又被梅涅肯公爵打斷了。
“最近侍衛隊的禮儀似乎有待提高啊,宴會的時候竟然開口和皇室對話。”奧利恩也從中發難。
“沒關係的,奧斯卡是我的朋友,奧斯卡把你的意見說出來吧,大家也請聽一聽。”安東妮德替奧斯卡解圍。
“屬下鬥膽,取消引見貴族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接見一般民眾,是王後陛下的義務呀。”
“義務?”
“是,借由引見的機會和從遠方到來宮廷的人談話,可以讓大家更了解陛下,更喜歡陛下,此外我也認為,陛下也可以借此機會了解皇宮外的事情,還有國民的事情,所以我才會……”奧斯卡細心解釋。
“我知道了。”安東妮德有些不耐煩。
“總之請陛下多多考慮,絕對不能取消和人民溝通的渠道。”
“我明白了,謝謝你奧斯卡。”安東妮德細細想了想,奧斯卡的意見很正確,她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人,相信她沒有錯的,隻要和她在一起內心就會感到很平靜。
“謝謝您,王後陛下。”奧斯卡行禮感謝安東妮德。
之後宴會照常進行,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看看,這是最新型的手槍,樣式輕便,而且準度很高,我可以用這把槍輕鬆射到五十尺外的撲克牌,有時間展示給大家看看。”梅涅肯公爵向其他貴族吹噓自己的手槍,看見奧斯卡從旁經過,覺得時機到了,就按照原定計劃說出了事先謀劃好的話語。
“我這把槍可是真真正正的槍,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玩具槍,前幾天我還用它處決了一個小偷,一槍正中心髒,不像某個隻會耍嘴皮子的花瓶,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以擔任侍衛隊隊長呢,真是可笑。”
奧斯卡已經隱忍了多次,這次她再也無法忍受了,徑直走向梅涅肯公爵麵前:“你那算什麼處決?欺騙不懂事的小孩子,再從背後開槍,這種人居然是公爵,這才是可笑呢!”
梅涅肯公爵不置可否,對奧斯卡問道:“那個小孩子偷了我的錢,為了給他媽媽治病,我給了他錢去給她媽媽治病,然後製裁了他這個小偷,賞罰分明,有什麼問題嗎?那種窮人隻會趁隙偷取我們的東西,我這麼做是給他們一個警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