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果然是被判了死刑,貴族還真是無情呀,”安德烈在監獄中喝了一口酒說道,“還好有你帶酒來看我。”
“貴族無情,這是連我一起罵了嗎?”裘迪雨也喝了一口酒,吃了幾粒豆子。
“你和他們不一樣,明明都知道我沒有什麼罪,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怎麼?有沒有替我證明的?”安德烈又喝了一杯酒,對裘迪雨問道。
“還真有,太子、奧斯卡隊長和菲爾雪他們三個為你求情,隊長還拔劍了,我聽說她當時可是嚇壞了其他人。”裘迪雨這次沒有喝酒,他注意到安德烈隻是喝酒,下酒菜動也不動,他就隻動下酒菜了。
“怎麼樣?結果還是死刑沒有變吧。”安德烈苦笑一聲,他們的性命在國王眼中就一文不值,想來在大多數貴族眼中也是如此。
“是啊,沒有變,唉……”裘迪雨歎息一聲,“隊長也因為受傷暈倒在了當場。”
“什麼!奧斯卡受傷了!”安德烈語氣一下急促起來,“她受了什麼傷,嚴重嗎,有沒有生命危險?”
“還在救治過程中,一切看天意吧。”
“拜托你,一定要把奧斯卡的情況告訴我!”
“放心吧!”
裘迪雨從監獄離開後,安德烈頭枕著雙手躺在茅草上,想到自己就要死了,他笑了,想到奧斯卡受了重傷,他哭了……
安德烈回想自己的過往,第一次練劍是在什麼時候,第一次落水是在什麼時候,第一次殺人是在什麼時候?
第一次練劍是應將軍的命令陪奧斯卡練劍,第一次落水是為了救奧斯卡還險些搭上自己的性命,第一次殺人是在奧斯卡當上侍衛隊隊長去參與第一個任務時。
“能夠真的稱得上是我的朋友的又有誰呢?裘迪雨和菲爾雪可以算兩個,他們一個人肯在我臨死前來私下見我,一個人為了我去向動怒的國王求情。卡爾也可以算是一個,他雖然是奧利恩的仆人,但當初對我也是真心相待,到最後也是忠心耿耿,雖然是愚忠,也比背信棄義的家夥好很多。謝魯也可以算是一個,雖然我和他隻有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大半還是生死相搏,不過他真是個無法令人討厭的家夥。奧斯卡麼,我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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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爾雪看到奧斯卡倒下,下意識地抱起了奧斯卡去找人醫治,完全沒有男女之間的顧及,主要是他現在也不知道奧斯卡是女人,從在歌劇院第一次見麵時奧斯卡拿劍對著他時,他就以為奧斯卡是男人了。
安東妮德雖然很關心奧斯卡,但她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求國王放過安德烈,她知道要是安德烈因為她而死,她會遺憾終生的,所以還在拚命去求國王。
菲爾雪將奧斯卡帶下去,等著醫生的到來,其他的一些貴族也在焦急地等待著醫生,他們中大多也很關心奧斯卡這個孩子。
“請往這邊走。”
在仆人的帶路下,醫生穿過房間門口的人群,去治療奧斯卡的傷。
“醫生,請您救救他,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說話的是菲爾雪。
“等我看看她的傷勢再下定論吧,你們先出去吧。”醫生對菲爾雪和其他的幾位侍衛隊隊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要求他們出去,隻留下幾個侍女負責打下手照顧奧斯卡。
“為什麼要我們出去,大家都是男人……”菲爾雪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他幾位侍衛隊隊員一起架了出來。
“我們隊長她其實是個女人,這在我們這裏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你才剛來這裏,不太清楚這些。”侍衛隊隊員向他解釋道。
“奧斯卡原來是個男人,難怪她那麼瘦弱,”菲爾雪感慨道,“不過她真的了不起,比男人還要了不起。”
“奧斯卡怎麼樣了?”傑吉爾將軍趕到凡爾賽就闖進去看奧斯卡了,被醫生給攔住了。
“將軍,小點聲音,現在她傷的很重,手臂失血過多,內髒還有損傷,今晚是危險期,要是挺過了今晚一切都好,要是……”醫生沒有說出後半句話,他心中也難過,他與傑吉爾將軍也是多年的好友了,在他們還是十幾歲時就結識了,那時他們一個人想當醫生,一個人想當將軍,結果剛好都實現了夢想。
“也就是說,今晚是危險期了,我還要去求國王,這裏先拜托你了,桑科福。”
“我會盡力的,傑吉爾我問你,”桑科福醫生壓低了聲音,“安德烈是不是他的……”
“是。”傑吉爾知道桑科福醫生口中的“他”是誰。
第二天,安德烈的死刑取消了,換成了鞭笞,不過看在他有傷就先記下了,以後再清算。奧斯卡因為管教仆人不嚴,出了差錯,本應受罰但看在拚死保護太子妃功過相抵。
安德烈被從大牢裏放了出來,奧斯卡也漸漸蘇醒。
奧斯卡勉強睜開了雙眼,艱難擠出了一個笑容,“抱歉了,讓大家擔心了。”
“奧斯卡,我的孩子!”傑吉爾將軍已泣不成聲,剛想摟住奧斯卡就被桑科福醫生推了出去。
“讓他們年輕人待一會兒吧,你我兩個老頭子累了一夜也該去休息會兒了,我認識一家不錯的飯館,你請客。”也不管傑吉爾將軍有什麼想說的話,桑科福醫生就把他推了出來,然後拉著他就去飯館了。
“謝謝你,菲爾雪,讓你擔心了。”
“你真是幸運呀。”
“奧斯卡你沒事吧!”安德烈剛剛從監獄裏出來,就打聽了奧斯卡的所在,趕去看她,趕到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扶著牆邊喘著粗氣。
“對了,安東妮德殿下也已經痊愈了,由你母親服侍著已經可以散步了。”菲爾雪告訴奧斯卡安東妮德的情況,她也是他們兩個人都關心的人。
“安德烈,你應該也很擔心安東妮德吧,讓皇室受傷還能活下來的也就隻有你了,哈哈哈……”奧斯卡放聲大笑,結果扯到了傷口又疼的想要呲牙咧嘴,還要堅持忍住,豆大汗珠出現在額頭。
“奧斯卡,你這個家夥,總有一天我會為了你拚上性命,就像你昨天為了我一樣。”
安德烈拿出他的那把劍,還是奧斯卡送給他的劍,在正午時將劍插在了地上,許下陽光下的誓言:“不論我安德烈今生身份如何,必將用我的生命去守護奧斯卡。”
之前和奧斯卡一同的場景,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