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若欲言又止。屋外的陽光越來越熱烈,有些偷偷地扒開竹屋的縫隙潛了進來,惜羽回到梧桐樹上,火紅的羽毛冒著烈焰。
最後一縷餘暉被山巒吞沒,黑幕悄然籠罩整個山脈。白叔和墨寒他們早就來到小屋,惜羽懸在天惘渡的身體的上空,青色的火焰從太陽般的身體迸出,溫暖著天惘渡。
“生機在向外慢慢滲出,死氣開始隱藏了。”白叔環顧了大家。
慢慢地,天惘渡身體回溫,他睜開了眼睛。
“羽姐姐,你怎麼在冒火啊?”小家夥好奇而虛弱地問道。
“你們都在啊。姐姐,我餓了。”小家夥轉過頭看著大家,又說,“身體好累啊。”他使勁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突然,他又體力不支一般,倒在床上。
他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好笨啊。”
簡若突然紅了眼眶,上前抱住他,念道:“乖弟弟,姐姐去給你做飛天糕。”
“你再等等,過一會兒就能蹦能跳了。”白叔安慰天惘渡道。
飛天糕做好了,天惘渡能夠自由下床活動了。他看見外麵月光如水,興奮地說:“姐姐,今天我起來好早啊,月亮都還在。”他伸手指向月亮,突然,又收手蒙住耳朵。小嘴瞬間嘟起。
“怎麼了,傻小子?”淩翔輕輕拍了他後腦勺。
“姐姐說過,用手指向月亮是對月神的不敬,月神會派使者來割掉那人的耳朵。”小家夥委屈地說。
“不會的,月神愛你還來不及了,怎麼會割掉你的耳朵。去吃飛天糕吧。”齊臨拉著天惘渡,揉揉他的頭。
天惘渡一邊吃著飛天糕,一邊聽姐姐給他講事情。不過他沒聽故事,卻神不在焉地想著飛天糕的故事呢。
相傳,有一個修練的女人做了一種美味的糕點,迫不及待地把它獻給了她的戀人——一個凡夫俗子。那凡人吃了糕點,覺得飄飄欲飛,於是偷偷地獻給了一位人間帝王。帝王是一個修行者,自然知道糕點的神奇之處,許諾功名利祿誘騙那凡人,欲找到那個做糕點的女修士。天羅地網撒下,隻待女修士來投。身入羅網的女修士知道自己受了戀人所騙,心中悲憤,她說:“我本想與你一同飛天,修成正果,沒想到你忘恩負義,引人抓我。從此,我們恩斷義絕,飛天之途,一人足爾。”女修士吃下了一份糕點,當即飛天而去。後來,帝王仿製了這種糕點,取名“飛天糕”。
“你在聽嗎?”簡若無可奈何地看著出神咬著飛天糕的弟弟。
“在!”小家夥抖擻著精神喊道。
“姐姐希望你從今天起修煉凝神的法訣。”簡若從一個楠木製成的長方形盒子中掏出一卷經書,說:“這是天神訣,姐姐現在就教你吧。”
“現在?”天惘渡還拿著半個飛天糕,一臉驚異。
“別磨蹭啊,趕緊學。”白叔也是一臉嚴肅地說。整個屋子的人都很嚴肅,好吧,除了他自己。
簡若想起了白叔給她說的,要想度過生死玄關,小渡必須進入聚氣境,以駕馭生死二氣,控製體內的毒靈丹。
她迫不及待地讓他學習凝神法訣,無非就是希望他早日凝神聚氣,爭取更多生存機會。
天惘渡正襟危坐,盤腿屏氣,按照法訣上的方法修煉,突然,他頭痛無比。神台天府內,蓮花骨朵上金色和藍色糾結成團,不斷擠壓。天惘渡臉色煞白,冷汗直冒。
“快停,小弟。”簡若一把摟著天惘渡倒下的身體。
“他的神識損害也不小啊。”白叔歎息道,“隻有一步一步來了。”實際上,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月色涼,微風爽,蟲鳴歡暢。誰家愁來誰家受,青燈影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