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布鞋,碼數還不小,偏偏木地板斷裂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凹形的窟窿,讓他的腳剛好容納在內動彈不得半分,我擔心他腳踝受傷了,便蹲下身子準備把斷掉的木頭一塊塊給拆開,這實木地板跟大理石磚就是不一樣,雖然造價高昂,但時間一長了,質量絕對得不到保證。
在我的幫助下,吳安平總算把腳踝給取出來了,可他卻一個勁的盯著那破損的窟窿看,似乎裏麵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我朝下望了一眼,除了黑漆漆的洞口外也沒發生其他的,不由皺起眉頭,“老吳,這下麵哪兒有什麼東西?你該不會是看錯了吧?”
他撇了撇嘴,“少囉嗦,我怎麼會看錯,這下麵絕對有東西,咱們想辦法把地板撬開不就知道了嗎?”
屋子的東西都還保存得很完善,我轉過身到了一間儲藏室內找到了兩把應急用的消防斧子,雖然很奇怪為什麼在自己家裏安裝消防斧,但我也沒去思考那麼多,拿著斧子,我跟吳安平一人一下,三下五除二便把那實木地板給砸穿了,原本拳頭大小的窟窿頓時給裂成了一平米左右。
下麵陰風陣陣,讓我覺得很不妙,我拿來手電筒往裏一照,卻是有些吃驚,“這下麵居然是空的?”
一般家庭的地板下麵都是實心,此乃常識了,畢竟誰也不想走著走著地板便裂開吧,可眼前的地板之下卻是個空的,換言之,這實木地板不過是一層皮罷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倆立馬覺得這下麵肯定有鬼,不過到底是李建成自己所為,還是在他入住之前便有,我們卻不得而知了。
我攥緊手中的消防斧問道:“能不能下去?”
聯想到剛才吳安平說自己讓東西給拽了一下,我更加懷疑地底潛藏之物了,該不會是鬼魂?
但也說不通啊,若真是鬧鬼,我倆又怎會感應不到呢?
不管怎麼樣,總之先下去探查一番再說了。
手中隻有唯一的一個手電,我把它交給了吳安平,讓對方先進去開路我則殿後。
這洞口延伸到地下並不深,頂多兩米,我倆相繼直接跳了下去,來到下麵,四周一片漆黑,下麵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而且還很潮濕,估計是地下水蔓延的緣故吧。
我在黑暗中伸手胡亂摸了一番,結果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頭頂還傳來丁鈴當啷的響動,把我二人都給驚了一下。
吳安平連忙把光打過來,才見原來是一具殘缺不全的骸骨,這骸骨的造型有些讓人驚懼,全是骨架都給拆分開了,每一塊骨頭都用一根鐵絲穿透,順著顱骨往下,按照人體模樣給懸吊了起來。
我定了定心神,“老吳,這骨頭看上去真他媽邪乎啊,難道這是什麼不知名的詛咒儀式?”
吳安平反複看了好幾遍,也不知這具骸骨為何會出現在地板之下,更不明白眼下用鐵絲串連懸吊在空的意義何在,倒不是我們孤陋寡聞,實在是所見所聞超乎人的想象,但無論如何,這東西出以不尋常的姿態出現在不尋常的地方,確實容易引起人的恐懼。
我不敢繼續端詳下去,總覺得這骸骨會突然活過來,甚至會出現比這還可怕的東西。
我們在下麵轉了一圈,除了發現懸吊的屍骨外,沒有其他特別的發現,吳安平吸了一口冷氣道:“我懷疑這地方早年便讓人給動過手腳,表麵上是風水寶地,實際上卻是一具大凶之地。”
“真是奇了,還有這種偽裝風水一說?”
吳安平嗬嗬笑了兩聲,道:“東子,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別說偽裝風水局來害人了,就是真的動用風水來殺人也不毫不為過,曆史上這樣的例子還在少數嗎?不扯那些了,反正這地方不要久待。”
說著我二人就準備爬出去,哪料吳安平剛要行動,地麵卻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雖然幅度很小,但我二人確實感受到了,異常清晰,雖然不知會發生什麼危險,但潛意識告知我們,這地方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兩人也不再說話,轉頭就拚命往外逃,本來兩米的高度於我二人來說算不得什麼。
偏偏地上震動越發劇烈,那黑漆漆的泥地仿佛幻化成了一張吃人的大嘴,不斷蠕動起來,地麵上冒出一個個黑色的泥漿泡子,吳安平見此麵色一變,“壞了,是獨陰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