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長得很壯,跟他的名字一樣,完完全全體現了一個大字,身高一米八左右,卻是個十足的大胖子,他帶著一副金框眼鏡,揣著鱷魚皮包,手腕上還帶著昂貴的瑞士名表。
我估摸著光是那一塊表,其價值怕是不下十多萬吧,這些企業家可真是一個比一個富啊,渾身珠光寶氣,無不是透露出他那顯赫的財力。
難怪當初給我們下達委托時,一千萬連個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我跟吳安平累死累活,還整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常年下來都賺不到一千萬那麼多,頂天有其中的零頭,然而人家一甩手就是我們一輩子掙的錢,老實說,心頭多少還是有些嫉妒的。
私底下,吳安平還嘟嚷著:“資本家,這他媽可真是卯足了資本,老子要是有這麼多錢,整日吃香的喝辣的,還幹那些勞什子陰陽幹嘛?”
我用手拐子捅了他兩下,“老吳,你別他媽作態了,咱們是什麼身份你還不清楚嗎?而且這單子錢不少,等撈到手了,我們不也成一個小富翁了嗎?”
這句話一下給他充了底氣,是啊,我們就是衝著這筆錢來的,不然你以為我們是來幹嘛的?隻不過,這一千萬賺得有些苦難而已。
不過,我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天下就沒有解不開的難題。
在飯桌上,我們跟他寒暄了幾句,最後便直接開門見山的提了出來。
我一直都想聽聽李大海自己怎麼說的,他端著高腳酒杯搖晃著裏麵的名貴紅酒,皺著眉頭一飲而盡,才道:“你們說我弟弟的公司出了問題?老實說,我還真不知道,我倆雖是親兄弟,但我二人在生意上從沒有往來,他幹他的金融,我做我的生意,一直維持了好多年,你們忽然告知,我也是不知情啊。”
吳安平有些不大樂意了,怎麼一個個都好像有事情瞞著咱們一樣,這生意到底是做還不做了?
但他仍舊是耐著性子道:“李董事,之前你給我們下委托任務時,難道不是要求我們幫你弄掉你自己的弟弟嗎?”
弄掉這個詞顯然是吳安平故意說的,其中意思咱們都懂,畢竟設計謀殺親人,不管怎麼看都是不道德的,我對此也是相當疑惑,如果李大海真是抱著如此心態來的話,那這單子別說一千萬了,就是給一個億,咱們也不能接啊,那傷天害理的事情,能做嗎?
然而,事情的變化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李大海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置,瞪眼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害死自己的弟弟了?你們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啊?”
三人心頭頓時咯噔一下,壞了,咱們搞不好是讓人給擺了一道啊,吳安平見他怒目相對,激動不已的樣子連忙起身道:“你別生氣啊,我們此次來就是想確認一番情況,如果不是你叫人幹的,我們也就放心了。”
李大海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然麵上卻烏雲密布,他越想越不對勁,猛地回頭問道:“我弟弟到底怎麼了?我花錢不是讓你來害我的家人,而是讓你們來幫他的,他說自己有病,找了許多醫生都看不好,奈何我常年奔走在外,根本沒時間去照顧他,我也是在外聽一個卦象的道士說,讓請一個陰陽先生來。所以我才找到你們。”
我們三人是唉聲歎氣,他娘的,整了半天結果整出如此烏龍事件來,在我們的職業生涯當中,這還真是花姑娘上轎頭一回啊,這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認不認識一家人了。
李大海的情緒也是越發激動,我們怕他一時做出什麼傻事來,連忙勸道:“你弟弟暫時沒事,有我們在呢,隻不過現在情況有些不太樂觀。”
他冷靜了一下,道:“那你們準備打算怎麼做?”
看來不把事情給說清楚,他是不會明白的了,雖然有些無理,但也沒辦法了,我們三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我一咬牙直接道:“其實沒別的,就是想讓你出麵跟你弟弟談一下,我們準備動手挖他公司的宅基。”
“挖宅基?”李大海吃了一驚,“為什麼要挖宅基?難不成是風水出了問題?”
“這方麵我們也是有所考慮,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還得等動手之後才曉得結果,但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本來就是推測,如果查不出什麼來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