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你幫我報仇!”
果然,這小子死後冤魂不散,而且渾身怨氣還重得很,若不是為報仇而來,我實在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可我眼下麻煩纏身,就算想幫也無濟於事。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無奈,問道:“難不成你也遇上麻煩了?”
我不置可否,“沒錯,而且我也不怕告訴你,正是因為你養母借屍還魂,種下了鬼胎,我想你若劉小濤的真魂應該對此有所感應。”
他恍然大悟般睜大了雙眼,“你說我養母用我的靈魂在自己體內種下鬼胎?”
“怎麼,你還不知道嗎?”這下反倒是我更驚訝了,不等我再次開口,他的雙眼已經充滿了猩紅的血色,煞白的臉上也冒出一股肉眼可見的黑氣。
“你先不要生氣。”我心髒猛地跳了兩下,回頭朝自家方向看了兩眼,我好不容易才得以回來,若是因此引了個鬼娃回去,還不得把自己的父母給嚇死。
我連忙說道:“你若有什麼冤情,可以跟我說,我能幫上的一定能幫。”
麵對著死去劉小濤的怒氣,眼下能將之平息乃是再好不過了,他看向我的眼神仿佛存了一絲希冀。
我又趁熱打鐵的道:“放心,我絕不會食言。”他這才冷靜了兩分,說道:“我想讓你幫我找出那個用我靈魂借屍還魂的人。”
我也正在調查此事,可如今卻有些為難,本以為把一切丟給趙權,他自然會給一個滿意的答複,哪知搞到現在我不得不親自出手,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點,先前所有的努力都給白費了。
可我並未氣餒,而且也並不打算欺騙劉小濤,我告訴他那個借屍還魂下咒的人,是你養父母花大價錢請的,說白了就是個江湖騙子,會些招魂下蠱的小把戲而已。
可那人來曆不明,現在劉大嬸也失憶了,唯一的線索自然就斷了,而且我也根本沒有任何消息,要想一時半會兒便找到此人,怕是不太容易。
正當我對此愁眉苦臉之際,哪料劉小濤卻告訴我一個驚人的秘密,“我是八個月前下土的,死後頭七之夜,卻沒人來祭奠我,隻有一個戴著墨鏡的瘦小老頭,大半夜提著一盞燈籠來到我的墳頭,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後,在我墳前灑了符籙,又擺了風水線,隨後便離開了,事後不想,那老頭居然借此在我的墳前設了陣法,困了我的三魂七魄,眼下一縷殘魂正是從中逃離出來的,若是不能尋到真魂,最多還有三日我便會徹底消亡。”
風水線是風水學上一種困風束水的法門,現今社會能布置風水線的人已經越來越少,隻因此法門頗為講究,若是不到一定造詣,根本看不出其風水門所處的位置,據我所知,要想成功布置下風水線,必須看透此地的玄陰穴與純陽兩個穴位,我不由得暗暗吃驚,那個騙了劉家的算命先生居然還是個風水大師,難怪劉小濤死後靈魂又給招了回來,若是此人出手,那還真有可能。
另外從他口中得知,帶著墨鏡的瘦小老頭。
我左右思考了一遍,覺得這個說法太過籠統,不見市井之上許多自稱什麼真仙轉世的江湖騙子最喜歡用這幅打扮來增添自己的神秘感,以此來騙取大眾錢財嗎?
我便問道:“你能不能詳細說說那個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劉小濤回憶了一下說道::“他的下巴有一顆黑痣,左手還有一塊黑色的疤痕,若是見過,應該一眼就能認出來。”
我牢牢記下,“那你知道那個人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嗎?”
本來也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他還真的知道,“在鬆山上有一座寺廟,香火雖然不盛,但也見有人時常來往,那個風水先生就從哪裏來的。”說完,他又咬牙切齒的道:“那寺廟辟邪的法力太高,而且有一層模模糊糊的屏障擋在外麵,我根本進不去。”
我微微歎了口氣,他所說的屏障乃是佛家淨地或者道觀內才有的庇護之力,其廟中的神像自有神明入駐,不出意外,可自主規避一切鬼魂邪靈,他不過一個剛入輪回的小鬼,自然無法擁有與佛家淨地相抗衡的靈力。
經過一番詢問,我心裏已經有了主意,既然劉小濤自己不能進入,那就讓我親自替他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