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陳大明憤怒離去的背影,我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一時間心中猶如打翻了的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兒。
在匆忙回去的路上,我想起了吳安平,便掏出手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我在電話裏把情況給大致說了一遍,吳安平卻道:“這事兒似乎有些麻煩啊,七月懷胎,實屬不尋常,不過若是早產兒那也就另說了,現在還不好下結論,你找機會去問問那劉大嬸到底是怎麼懷上的,無論如何,咱們總得有個根據不是嗎?”
還是吳安平會想辦法啊,作為當事人的我慌了半天都沒想到要去詢問外人劉大嬸懷孕的由來,若是一早捏住了真相,也不至於畏畏縮縮的了。
他讓我小心一點,說是我最近運程不怎麼好,若是不謹慎對待的話,有可能連楊薇都會受到牽連。
開玩笑,丫頭可是我的未婚妻,我陳東就算豁出性命也不能讓她跟著受罪,我暗暗下定了決心,回到了家中。
剛一進院子,便見父親坐在家門口抽著悶煙,神色有些焦灼,似乎是專門在等我。
我心頭咯噔一下,暗道不會這麼快就傳到我父親耳中了吧,忐忑不安的走上前跟他打了聲招呼,我沒有多說就想去找楊薇商量對策,結果卻讓父親一下叫住了,“你給我站住,你去劉大嬸家裏她情況怎麼樣啊?”
父親的語氣很平靜,跟平常沒多大變化,我稍微鬆了一口氣,簡要的說了一遍,然到關鍵時刻我卻立馬住嘴了,我小心翼翼的湊到他身前,詢問道:“問你個事兒,劉大嬸到底是怎麼懷上孩子的?你知道嗎?”
他吐出一口長長的煙圈,抬起頭回憶了一下,才道:“原來你也在懷疑啊,其實我對她有身孕也有些疑惑,你說她一個孤家寡人怎麼會突然有孕了呢?本來是不該跟你說的,但你既然問起來了,我就告訴你吧,她那孩子是去找人求來的。”
我眉頭一皺,似乎找到了突破口,連忙追問下去,“爸,你給詳細講一講。”
我轉身進屋找了根凳子出來,又將我父親最喜歡的茶壺也給一並拿出來,這紫砂壺可是他的寶貝,他每次講話之時都要必備,已經成了習慣。
他見茶壺到位了便放下煙杆,道:“大概在半年前吧,劉家領養的那個孩子得怪病去世了,老倆口為此是傷心不已,你也知道,你劉大嬸因為身體原因不能懷孕,所以早年便去鎮上的福利院領養了一個男孩兒,取名叫劉小濤,這孩子命不好,回來時有個算命先生就告訴兩人,他活不過十五歲,本以為是信口開河瞎說的,結果真讓人家給說中了。”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劉小濤自幼體弱多病,老倆口家境又不怎麼富裕,幾乎大半輩子的積蓄都給孩子治病去了,結果正值今年十五歲卻活活得怪病去世,你說邪門不邪門?結果老劉怕媳婦傷心過度,熬壞了身子便叫人去找到了當年那個算命的先生,從對方口中得知,現在還想要孩子不算太晚,不過得拿點報酬,為此老劉東拚西湊弄到了十來萬,一次性全給了那先生,後來不知怎麼的,那劉大嬸就懷上孩子了。”
說完,他長歎一聲,“其實要我說,他這是何苦呢,況且劉大嬸年紀也不小了,這忽然有了身孕還不知能不能順產下來呢,這不,才懷上第七個月就要臨產。”
後麵的話我沒聽進去,光是前麵一段便已讓我震驚了,原來她家孩子是給求來的,事先領養的那個劉小濤又得怪病去世,兩件事聯係在一起,我不得不懷疑那肚子裏的鬼胎會不會就是死去的劉小濤本人。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轉進屋子便又給吳安平打了一通電話,吳安平得知原委後,沉默良久都沒有開口,我還以為他掛了,結果又聽他道:“若此事為真,那你趕快想辦法處理掉肚子裏的鬼胎,否則一旦讓那東西成形,你們整個村子都沒有好日子過。”
我嚇了一大跳,“這麼嚴重?”
吳安平冷笑道:“他們的運氣還真是好到沒天理了,居然去找到一個專門下咒的先生,還求什麼孩子?我若猜得不錯,那個先生應該通過某種還魂大法把死去的劉小濤的魂兒又給還了回來,當然已死之人,本該入黃泉再過輪回,然強行逆轉,最終結果可想而知了,到時生下來的不是嬰兒,而是一個鬼煞,你自己看著吧,若是不想管,就盡快叫你家人離開村子,我估摸著那兒過不了多久怕是得有一場血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