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做了自我介紹,他說自己是從陝北來的,叫洪福全。
看他那緊張萬分的模樣,我猜測怕是沒見過什麼世麵,典型的山裏漢子,倒賣古玩可是有套手段,可不能看人家穿著就妄下定論,此乃忌諱,對付這種人必須要循循善誘,加以引導,否則你一激他,他有可能轉身就走了,一樁生意當場得談崩。
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但一張嘴卻是舌上生花,靠著我三寸不爛之舌,套了好大半天才從對方口中套出點有用的東西。
原來他是個地道的農民,一輩子沒出過山,更沒見過什麼值錢的古董,此次帶來的東西他也不知到底能值幾個錢,不過據他所說,真要論起價格來,那絕對是萬中無一的。
我和吳安平都有些好奇,到底會是什麼東西,居然能把一個漢子給整得瘋瘋癲癲的,說著便見他從布包內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雙繡花鞋,這繡花鞋是暗紅色的,看上去很陳舊,然上麵的花紋卻娟秀的非常細膩,針法不一般,其造型我猜測應該是古代女人纏足用的東西。
吳安平小心的接手放在麵前仔細端詳,對方緊張的問道:“咋樣?這個值錢不?”
老實說,我倆經驗也不是很豐富,經過一個月的洗禮,對付一些尋常的瓷器字畫還湊合,但這冷門的東西卻不在行了,至於值不值錢我還真不好下定論。
且瞧對方並不是那些富豪大款,我若胡亂開價,坑了對方也怕坑了自己,這樣對誰都不好,吳安平想了一下拿不定主意,於是連忙叫我去打電話叫白胡子過來一趟,就說晚飯我們包了。
我立刻會意轉身就去跟白胡子通電話去了,趁著這段時間,吳安平開始盤問起了對方東西的來曆。
洪福全說道:“說來你們別不信,這鞋子可邪門了,我們那個村子裏不久前讓人發現了一個古墓,墓主乃是一具女屍,但已經死透了,當地的人湊熱鬧去看,當掀開棺材蓋的時候卻見到裏麵放了許多值錢的玩意兒,那屍體嘴上還含著一顆夜明珠呢,本來村長說不讓別人動,說是怕壞事兒,結果晚上那夜明珠就讓人給神鬼不知偷了,此事一傳十十傳百,許多村民都坐不住了,膽子稍微大點的便三五成群去墓裏找寶物,我去得晚了,結果隻拿到了這一雙繡花鞋,而這問題就是出在鞋子身上。”
說著他眼中露出恐懼,壓低了聲音道:“這鞋子放在家中,咱半夜經常聽到女人哭啊,那他媽太滲人了,而且我還親眼看到過這鞋子自己在地上走動,要不是聽人說這鞋子值錢,我早拿去扔了,這不急急忙忙把東西帶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能尋個好賣頭,不過我說句實在話,你們也別不愛聽,這玩意兒邪門過了頭,你們若不想要就別勉強,順道幫我找個高人看能不能開開光,去去晦氣,實在賣不了,我也就隻能扔了。”
吳安平搖頭道:“大兄弟,你也甭找什麼高人了,咱們兩個就是專門幹這行出身的,你就直接開個價碼吧,我覺得這東西八成是沾了死者的煞氣,那煞氣入駐到你家裏去了,你光把鞋給帶出來並沒有什麼作用,對了你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洪福全一聽就慌了神兒,“沒有啊,我家就我一個人,我是個單身漢。”
聞言,我和吳安平兩人算是鬆了口氣,幸虧沒有其他人啊,否則得出大事兒,按照以往的經驗判斷,這鞋子搞不好是女屍的邪靈在內作祟,而那邪靈現在已經到他家裏了,要想解除,燒了鞋子並不是最好的辦法,而是“破煞!”
當然具體的步驟隻有吳安平才清楚,我也是個打雜的。
現在也不著急,大老遠的把一件鬼玩意兒給帶到這兒來,還是很不容易的,就是不知村子裏其他倒鬥的人遇上什麼邪門怪事兒沒有,若隻有他一個那這運氣真是沒法說了。
我們一邊安慰著他,一邊等待白胡子的到來,讓他給看看鞋子到底有沒有價值,若沒有那還是盡早處理了的好,省得夜長夢多,至於他陝北家中的怪事兒,那也得看我們兩個到底能不能去了,實在不能,出於好心也隻能幫他聯係一個高人過去了,報酬嘛,他自己想辦法去解決了。
等待白胡子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但午飯時間,我一看反正時候也差不多,幹脆叫上洪福全,咱們一行四個去附近的羊肉湯鍋煮了一鍋,順道把事情詳細給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