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先前吳安平貼在他額頭上是那張紙人是不是真的消失了,正在這時,吳安平忽然一把將我拽開,森然的盯著王虎的屍身,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站起來便往後退了兩步,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情況。
臥室還很安靜,王虎也沒有任何動作,但他那空洞無神的眼珠子卻真真切切的轉了一下,“屍變?”
我當場有些炸毛,我也不敢在繼續耽誤了外麵一群人也已經鬧了開來,我催促著吳安平快點,他本是想用符紙來試試,但見這一幕卻又把符紙給收了起來,目光終究是落到了我手中的銅鑼之上。
他一把奪過來,接連敲了三下,口中喊道:“陰魂歸來,生人回避!”
外麵的人也肯定聽到這兒的動靜了,有人在外麵喊道:“誰他媽在裏麵壞事?”
我倆沒有搭理,而是繼續手中的動作,詭異的是王虎屍身並未發生任何變化,隻是那一雙眼珠子卻瞪向了我們倆。
喜神鑼繼續敲打著,那刺耳清亮的鑼音傳遍了整個房間,高傑雄和程警官也終於攔不住了,四五個人穿著白大褂的人啪一下把門給撞開,卻見到了令他們所有人都震驚的一幕。
三聲鑼音落下,王虎的屍體猛然一顫,卻是毫無征兆的從地上直接坐了起來,臉上肌肉僵硬,卻慢慢露出一副怒容,要不是因為那腹部傷口的緣故,隻怕有人會以為王虎其實沒死呢。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如欲吃人,瞧得現場眾人是冷汗直冒。
“這……這,這怎麼活了?”為首的一個法醫給嚇得麵無人色,這也難怪,他檢驗屍體多少年,卻從未見過這般怪異的現象,此時此刻,先前還不怎麼相信的程警官也是信了一大半,他張大著嘴,“還真是給鬼衝了身啊?”
吳安平拿著喜神鑼的手也是抖如篩糠,他雖學過一些道法,但都是皮毛,對於湘西趕屍那一套根本就不熟悉,今日現學現賣,到底能有幾分把握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了。
後麵幾個人差點嚇得沒一屁股坐到地上去,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吳安平又連忙敲了一下,回頭對眾人喝道:“都愣著幹什麼,全部給我讓開,待會兒出了事情你們自己負責啊。”
望著那開膛破肚的屍體,眾人隻覺頭皮發麻,現在吳安平說什麼就是什麼,可無人再敢反駁,高傑雄和程警官當即退出了房間,來到了客廳之中,“你們人太多,別進來,要是這玩意兒沾了活人氣息……”
沒等吳安平說完,那法醫便插嘴道:“難道還會詐屍?”
吳安平破口大罵,“這他媽已經詐屍了,你還想怎樣?我控製不了,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吳安平也說過,這引魂招魄不像電視上那麼簡單,尤其是王虎這種死了連魂都失蹤的人,要想成功引回來,除非找高人立壇做法,可眼下情況自然是不太可能,那就隻有第二種方法,造一個假魂入駐在王虎體內,這就是之前吳安平拿紙人貼在王虎額頭上的原因了。
換言之,沒有魂魄的屍身是不可能移動的,這也是為什麼其他人無法挪動王虎屍體的原因了,一般人死之後,七日之內,魂魄不會走得太遠,隻要魂魄還在,那麼在頭七還魂夜必定還會歸來,可看王虎這模樣連自己的魂兒都沒有了,留在地上的也隻是一具空殼子,死相還這麼淒慘,真可謂是殘忍到了極點。
我都不禁有些懷疑,能做出這樣事情的,難道真的是吳秀梅?她對王虎的怨氣當真這麼重?
我看著王虎滿臉的怒意,心中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怒意若不是生前留下,死後才有,難不成這屋子內還有另外一個鬼魂?
或許那個鬼魂才是罪魁禍首吧,可我和吳安平怎麼都沒感覺到?
一想到此,我背後竄上一陣寒氣,望著吳安平的背影也有些局促不安,然而他現在正全身心拿著喜神鑼控製著屍體。
即便我想提醒他,也做不到,在這關鍵時刻若是不小心分神,怕是連命都得交出去。
搖了搖頭,我深吸一口氣,皺著眉頭開始仔細觀察王虎的四周,突然我有了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