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他一眼,低聲道:“你他媽瞎說什麼啊,我們現在哪兒來的床單?”
吳安平也一臉著急,“我不這麼說,人家能開門嗎?總之先進去在說吧,”
這個謊言簡直是我見到過最無厘頭,最扯淡的謊了,我們幾乎不抱任何希望,畢竟深夜在酒店內行騙的人也不少,但凡是個人都會起戒心的,哪料那女子居然真的信了,哢嚓一聲把門給打開,我倆二話不說就衝了進去。
女子一看這架勢當場就慌了,這女子三十多歲,體態肥胖,穿著浴袍,一臉福相,一看就知道是個富婆,她驚訝的指著我倆,“你,你們,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不是說好打掃房間衛生嗎?”
既然已經露餡了,我倆幹脆也不準備裝下去了,吳安平把掃帚往地上一扔,脫下那髒兮兮的清潔服,便開始仔細在房間尋找,我轉身對那女胖子道:“我們的確是來打掃衛生的,不過不是除塵,而是來抓鬼,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操,這人一急起來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反正我也沒打算人家會真的相信,隻求在我們辦完事之前,她不要大吼大叫引來其他人就好。
說完,我刻意看了一眼對方的腳跟,還好四平八穩站在地上,既沒有踮起腳尖,也沒有懸空,而且表情神態都很正常,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吳安平在人家屋子內翻箱倒櫃,那樣子就算說自己不是賊對方也肯定不會信了,我繼續穩住女子的心態,熟練的從上衣口袋抽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吉林靈異事件處理有限公司的,我倆是專門抓鬼的專家,你不要害怕,隻要我們來了,你就安全了……”
那女胖子將信將疑的從我手中接過名片,仍舊是一臉錯愕的表情,我還準備繼續跟人家嘮嗑兒以便拖延時間,那吳安平卻忽然問道:“那個,你一個人在這兒嗎?”
女子似乎是真的嚇到了,冷不丁的一問,卻道:“不,我是跟我姐妹一起來旅遊的。”
一聽這話,我倆的心立刻就被提了起來,我忙問道:“那你妹妹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剛才忽然起床就去浴室了,現在都還沒出來。”
我和吳安平對望了一眼,心道“糟了,她妹妹搞不好就是讓鬼給上身了。”說著也不管那女人怎麼想,我倆爭先恐後的便要去開浴室的門,哪料女人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你們兩個臭流氓,居然想偷看我妹妹洗澡,沒門兒。”
吳安平一下怒了,“去你娘的,老子不屑那一口,就你這老娘們,我口味還沒那麼重,你他媽給我讓開,再不讓開你妹妹估計就得死在裏麵了。”
我幾乎聽見了浴室之內傳來那喀嚓喀嚓的磨牙聲,讓人毛骨悚然,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居然單手就把對方一百多斤給拽了過去。
女子倒在床上是大哭大叫,“流氓啊,流氓,快來抓流氓,這兒有兩個臭流氓,我妹妹才十八歲啊,人家還是個孩子,不是人啊……”
任由對方如何哭鬧,我們也沒管他,我使勁推了推那門卻好似反鎖之後又讓什麼東西給堵住了,死活推不開,吳安平也咬牙擰了兩下,當即吼道:“東子,拿東西砸開!”
一看這陣仗,那胖女人嚇得差點暈過去,這哪裏是流氓啊,簡直是兩個亡命之徒,我操起角落的一根椅子,跨啦一聲便把那玻璃門給砸了個粉碎,吳安平趁機伸手進去反開浴室的門,卻是一股冰冷之極的氣息湧出來,我倆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容易打開門,衝進去一看,一個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正赤身裸體的跪在浴缸內,整張小臉凍得發白,嘴唇烏紫,雙眼空洞,那一頭烏黑秀發正不斷往自己嘴裏送,我想跑過去拉起她,哪料少女猛地回頭,兩眼卻是流出血淚來,那樣子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而在在她身後有一麵鏡子,不知為何,鏡子卻突然裂成了兩半,浴缸內也滿是血跡,在那鏡子中一個身穿紅色大衣的女子正對我倆詭異的笑呢!
吳安平和我見此皆是給震住了,看到那鏡子的一刻我倆的魂兒都好似給抽走了,渾身僵硬得無比,動彈不得,但意識卻清晰得要命,吳安平低聲道:“壞了,我們不該看鏡子,這鏡子通靈啊,我倆給定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