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陰風打頭而來,吹得我和楊薇渾身都打起冷戰,隨後便見吳安平大吼一聲,“魂來。”
話音剛落,剛才撒在四周的大米居然在地上抖動不已,而吳安平所站的位置前方也出現了一個腳印,吳安平見此猛地退出了那個圈子,神情和我們一樣,緊張的望著裏麵。
過了不知多久,吳安平才試著喚了一聲,“吳秀梅?”隻聽一道刺耳的聲音回應道:“我在。”
然而四野空空蕩蕩,什麼都看不到,這時吳安平才慌忙道:“對了,引魂燈,引魂燈啊!”
我和楊薇才從中反應過來,忙把一杆油紙燈籠遞了上去。燈籠一到收,吳安平便立刻給點上了,那燈籠發出幽綠色的光芒,在光芒照耀下,我們見到了吳秀梅鬼魂的真身。
披頭散發,眼中空白,好似一雙死魚眼盯著我們三人,眼中又含有無盡怨念,那皮膚白得嚇人,前麵的頭發把麵容給遮了大半根本看不清其真正的麵容,她穿著一身白色壽衣,長長的衣襟落到地上,我卻看到不她的腳。
這鬼魂我們見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如這般滲人,卻還真的不多,難怪剛才吳安平還在笑話我,敢情他不是在開玩笑啊。我和楊薇定住心神,問道:“老吳,她該不會突然殺出來吧。”
吳安平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圈子道:“應該不會,此乃通靈圈,她一離開,魂魄立刻會消散。”
不管怎樣,我和楊薇算是鬆了一口氣。吳安平咳嗽了兩聲,上前問道:“吳秀梅,你是已死之人,為何還要無故托夢去擾活人安寧?”
吳秀梅眼珠子轉了一圈,道:“我本無惡意,奈何我那兒子兒媳卻實在不知好歹,我一個孤寡老人,將他拉扯到大,不求富貴吉祥,隻求平平淡淡過完一生,奈何他跟他死去的老子一樣,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染上了賭博,不禁把積蓄多年的財產全部賭光了,就連我的棺材本也給賭沒了,我身患腦梗,一氣之下,病發而亡,而我卻始終咽不下這口氣,看著那孽障如今都還逍遙自在,我心不甘,幾次托夢告誡了他,奈何他卻不聽,反而是找了另外一個道術先生,把我遺體給火化,用術法封了,我整日不得安寧,在陰間痛苦不堪,所以才找到了你,求你給我做主啊。”
她的口氣很是哀怨,讓人聽了忍不住生出同情來,就連楊薇都有些動容了,她對吳安平道:“她好可憐,你就幫幫她吧。”
吳安平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當即有些發怒,“你閉嘴,這事兒是能隨便答應的嗎?”
隨後又轉過頭來對吳秀梅道:“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沒那個能耐,你真找錯對象了,你若想讓我幫你報仇,平息生前怒火,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畢竟我不會為了你去把你兒子給殺了,那樣我可就成了殺人犯了。不過,想辦法幫你超度安息倒是可以的。”
吳秀梅似乎有些不甘,她著急的道:“那你替我找出那個道術先生來,我懇求他把封印在我骨灰盒上的術法給去了。”
吳安平心中一動,“是什麼樣的術法,何時給你下的?”
“我死後不久,便讓人把遺體給拿去火化了,術法在上,我魂魄離體,每三日必受一次煎熬,不得安寧,靈魂也越發脆弱,假以時日怕是會魂飛魄散。”
我終於有些怒了,那吳二毛也太不是東西了,居然如此對自己的母親,想他在家好吃好睡,成天遊手好閑也沒見有個什麼出息,不幫村自己母親也就算了,到頭來不僅害死了自己的親人,還讓其死後都不得安息,這已經不是什麼可惡了,簡直是十惡不赦。
吳安平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的難處,可你要知道,畢竟人鬼殊途,我能幫到的,實在是微不足道。”
吳秀梅一聽這話,渾身毛發豎立,一股煞氣頓時爆發而出,要不是早有準備,我們幾個都差點中了邪。
吳安平眼神一凜,道:“吳秀梅,你身世可憐,我很同情,但此乃天道規則,不管怎樣,你都是已死之人,你不要胡來,以免平空遭受苦難,這樣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不好。”
吳秀梅一聽這話,卻又立刻安靜下來了,吳安平立即又道:“你也不要太過傷心,我們肯定會去幫你尋那道術先生,破除你身上的術法,至於你兒子,我想總有一天他會遭到報應的。”
對此,我已經無話可說了,楊薇在後麵拉著我的衣袖道:“要不咱們幫幫她吧?”我有些無奈:“怎麼幫啊?你沒看見老吳都沒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