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母親說清淺是他姐姐，那清淺雖話很少，可並未說反駁。
想來，那做媽媽女兒的幾年裏，感情頗深。
走了！
石思遠腦子微微一抽疼，記憶裏閃過無數的畫麵，那些畫麵太模糊，他都記不清楚，可他卻又覺得自己記得很清楚，“她……不是說她，死了嗎？”
“作為凡身是死了，可她是荒蕪之地的上神，怎麼可能會死。”與父尊同樣地位的神，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死了。
石思遠腦子跳疼的厲害，他麵色格外不好，接下來閻冽說了什麼，他都沒聽見，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回到了石家。
深夜。
月色森然。
石家後院不大的倉庫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偶爾有一兩隻石家養著的小鬼跑出來瞧幾眼，倉庫不遠處，隻有一穿著粉色衣裳的少女蹲在倉庫前麵，“哥，好了沒啊！”
這石家倉庫，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都說了的，不準碰的。
哥哥倒好！
倉庫裏翻箱倒櫃的聲音忽然就小了下去，石思遠一身深藍色休閑裝上沾了些灰塵，隻他半點兒不在意，雙眸靜靜的盯著手上抱著的箱子。
石夢嬌湊過去，“這什麼啊！”
“沒什麼！”
騙子！
不過她很少看到石思遠這個模樣，隻覺得奇怪，不過石家的人提到這倉庫都三緘其口的樣子，她還以為有什麼寶貝了，見石思遠走遠了，她湊到倉庫邊上看了兩眼，什麼也沒有啊！就是一點兒小孩子的東西。
她再仔細一看，不對啊！
好像是小女孩兒的東西，這洋娃娃不是她的，更不可能是石思遠的。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倉庫裏麵，手指微微捏決，一小小的火焰就這麼出現在她手指頭上，她借著微弱的光芒看了看，果然都是小女孩兒的東西，她敢肯定不是她的。
她在倉庫裏翻著，踢到一小小的箱子，低頭一看，隻看見這箱子裏整齊的放著一疊相框，抹掉灰塵，這每一張照片裏都會有一個笑的甜甜的小女孩兒，偶爾會在裏麵看到媽媽，爸爸，還有哥哥……
這是誰？
臥室裏橘黃色的溫和的燈光下，石思遠翻著手上的相冊，床上還放著一堆小孩兒的作業本。
漆黑的眼睛變得有點兒恍然，半開的玻璃門透出一點兒風，吹得床上的作業本發出簌簌的聲響。
他一下子倒在床鋪裏，整個人陷了進去，抬手用手背擋著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的呼吸是從未有過的重。
他以為……她死了……
他以為……他早忘了……
他以為……那隻是小時候的事情……
石思遠苦笑一聲，高大頎長的身子抖動兩下，腦袋裏一片空白，他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凡凡……”喉結微微滾動，吐出這兩個字。
她，竟然還活著！
她，竟然是上神！
他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