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思遠聽到球球二字，隻覺得太陽穴微微一跳，語氣有點兒無奈的開口道：“玥姨，我早就已經畢業了，而去，家裏也沒有人再叫我球球了。”
褚玥上次見他差不多還是四五年前的樣子，閻絕這次帶著她去異界遊玩兒，也沒有想到一去就去了那麼久，還是接到了冥界的消息才急匆匆的趕回來的。
她噗嗤笑了一聲，“我都忘了，你是大人了。”不過，她說話的語氣卻還是像對著一個小孩子一樣，拉著石思遠的手進去，“你啊！都這麼大了，想當初……你還那麼小一點兒，凡凡比你打大，看著就像比你小幾歲一樣……”
褚玥雖然容貌未變，可一看到晚輩就愛念叨，石思遠微微歎氣，不管是人還是神，真是上了年紀，都是一模一樣啊！
隻是，他聽到凡凡二字的時候，覺得精神微微恍惚，腦子裏閃過一個小小的粉嫩的女孩兒，他其實有點兒記不清那女孩兒長什麼樣子了，卻記得她喜歡吃甜的，喜歡哭，膽子小……
她的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提起來了。
石家的人就像是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過那個人一樣的，絕口不提。
而今天，褚玥的這麼毫無顧忌的提起這個名字，隻讓石思遠記憶飄忽起來。
他被褚玥拉著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他麵色平靜的坐在一旁聽著，偶爾說上兩句，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作為一個傾聽者。
這是他一貫的麵度李寒月和吳琴他們的方式。
過了一會兒，外麵傳來陰官恭敬的聲音，“主上。”
這聲兒剛落，大殿入口就進入兩人，兩人都是著一樣的黑色寬袍，七八分相似的模樣，同樣冷冽的氣息，竟有幾分兄弟模樣，不過等走近了，才能發現其中一人眉目透著一點兒顯而易見的冷冽，而另外一個則是渾身內斂。
“你來了。”
石思遠起身，“嗯。”
他把一旁的長形錦盒遞給閻冽，“這是給你的。”
他們送的東西，當然比不上天界和冥界送的東西，不過他們也都知道，這是個心意，不在乎東西貴不貴重。
閻絕習慣性的走到褚玥的旁邊，伸手攬著她的肩膀，轉過頭對著閻冽揚了一下下巴道：“他既然已經掌管冥界，你我也不用頻繁回來。”
自閻冽十歲開始，閻絕就帶著褚玥遊曆異界，五歲到十歲這幾年，他都覺得自己是被狗糧養大的，十歲之後，雖然父母不在身邊，可他覺得真是解脫。
石思遠眸子微微一沉，裏麵有些波光在其中流轉，李寒月的話在他腦子裏轉了一圈，哽在喉嚨裏卻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閻冽不再理會那兩個發狗糧的人，轉過頭看著石思遠，“思遠哥，我聽說最近玄門有點兒不太平啊！”他笑嘻嘻的湊到石思遠的旁邊，在他耳邊小聲，“怎麼要不要我幫你！”
他在外人麵前一副冥界主上的冷傲的模樣，在熟識的麵前，還是有幾分小時候的愛搗亂的模樣。
石思遠瞥了一眼閻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