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端起手中的清飲啜了幾口,雖然不喜歡這種受人擺布的感覺,不過在不舊前感受到了那種令人震撼的壓力之後,他算是放棄了自身插手幹預局麵的想法。
先前在進入這個這個地方的山門時,那個穿著清白色直綴的男子,就是用這份壓迫感當作名帖,才能那麼容易的進入到這個有著眾多守衛的地方。很難想象,一個在平常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家夥,在被正門的侍衛攔下時,能一臉微笑的爆發出實質的強大壓力,饒是少年意誌堅定,當時身體也不由得微微屈服。
他沒有想到,一個人類的身體裏竟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氣勢。前世所謂的氣勢,隻是在特定事件與環境下給人的心理壓迫,從來未曾說過這種壓迫能夠強大到變成一種實質的感受,而能夠有如此氣勢,作為氣勢來源的那副身體,又該是如何超越他想象的強大。
就在少年凝神思考時,送完沈居清的李正雄重新走了進來。
李正雄走進來後溫和的對著少年笑了笑,先去將金色的信紙收起來,然後拉起少年的手向著殿外走去,並沒有試圖與少年進行交流。
在那封信上,沈長河除了向李正雄表達希望他能好好照顧少年的願望外,也對李正雄簡略的說明了少年的身份和來此的緣由,讓李正雄知道了這個名為沈修竹的少年的特殊身體情況以及近來有所變化的事情。
不過,李正雄所不知道的是,他的理解和沈長河的說明都存在著偏差,兩方造就的偏差,恰好將一個來自異世靈魂的異常影藏了下來。
······
晚飯過後,少年倚在陽台的欄杆上,看著下麵碧綠的草地和豔麗的花圃。一條小溪繞著這座樓閣從腳下流過,已經落下一半的太陽在水麵上鍍上了一層橘紅。
剛剛的家宴讓少年滿心都是疑惑,先前的那個男子,穿著清麗的美婦,兩個比他大兩三歲的少年,還有一位嬌小可愛的小女孩,這明顯的一家人裏,除了兩位家長始終對他保持著和善外,三個小孩或多或少都對他表現出憐憫,以及厭惡?
對於這個許多方麵類似於古中國,但又截然不同的世界,少年感到相當的費神,特別是在他察覺到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還存在某些問題的情況下。
雖然聽不懂這個世界的語言,但單從那個大殿到吃飯地點的一路上,無論是穿著精致華貴,還是穿著樸素簡單,所有人在遇到他們的時候都會退讓到一旁行禮致意的情況來看,那個一路拉著他,穿著墨黑色幹練勁裝的男子,在這個地方的地位十分超然。而這樣一個男人,在對待他時,卻表現的非常禮貌,溫和,雖然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外形是個小孩,但更多的,應該還是這具身體的來曆本身就不簡單。
而之後的晚飯,就更讓少年感到費解,沒有一個人試圖與他交流,就好像知道他聽不懂一樣,還有那憐憫,厭惡的神色,難道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個身份高貴的傻子嗎?
······
耀陽初升,少年疲憊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兩個濃重的黑眼圈就掛在臉上,很明顯他昨晚的睡眠相當差。
不是因為昨天傍晚對這具身體產生了疑惑使他難以入睡,那點小問題離幹擾到他的神經還差的遠。
少年疲憊的原因是因為他昨晚做了個相當詭異的夢,在這個夢裏,他以一個第一人的視角,觀看了一部相當相當漫長的“電影”。
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詭異的夢,在那艘浮空船上,他也做過類似於昨晚的夢,同樣是第一人稱的視角,同樣是類似“看電影”的方式,隻不過上次隻有零碎的片段,這次不僅夢境變成了連續的,甚至連聲音都離奇的添加上去了。
可惜,就如同普通夢境一樣,夢醒之後,就隻給他留下了這麼隱約的一點夢境回憶。不過與普通夢境不同的是,這個詭異的夢境似乎不能讓他得到休息,他現在的精神,就跟一整晚沒睡一樣疲憊,現在醒來,完全是因為身體習慣性使然的原因。
透過敞開的窗戶看了看外麵並不那麼明亮的天空,少年雙手揉著太陽穴,疑惑的事情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