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說話,葉焚香隻是靜靜的看著兩個人這般緩緩的離去,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氏兄弟走後,大約半響時刻,就再也沒有人上台,葉焚香一見如此,竟然就盤膝的坐在了高台之上,閉目開始養神,一邊回複體力,一邊靜靜的思索著剛才從張氏兄弟那邊得到的啟發,以及剛才在武鬥之中得到的某種無法言表的東西。
武道,在走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就是一個悟字占了主要作用。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武者的精力可能會因為他們體魄的強壯,訓練過程中的鍛煉,或者是別的方麵有所加強,但是除去了吃喝拉撒處理俗事的時間之後,能夠真正入定思索武學問題的時間少之又少,當然不排除能夠在平時的時候就能夠抽空出來思索的天才型人物,不過這樣的人物畢竟就是少數,無法代表大部分的武者。
所以當他們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對武學的思考已經達到一個很高的高度之後,想要進步一丁點都是非常非常難的。大凡這樣的人,要麼就是一直修養,讓自己的水平,境界不再後退,這就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還有一些武癡一類的人,他們會想盡辦法的求突破,求發展,比如以戰養戰,在實戰中總結經驗,用死亡的壓力迫使自己進行突破。這樣的人剛開始是會有進步的,不過長此以往就會陷入一個怪圈,就是不斷的挑戰不斷的體會死亡,不斷的透支生命力,這會讓他的心緒產生變化,再也無法達到一種平和的心緒,成為戰爭狂人,或者殺人魔王。這樣的人就在武道的路上最終的停頓了下來。
還有一種人就是選擇苦修,靜修打坐,幾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靠著長時間的冥想或者別的方法去思考,去感悟,去體會,不過這個方法大多的人都沒有辦法起到效果,因為需要大的恒心和毅力,這個方法一般都適合出家人,斬斷了六根,滅絕了情欲,一心想要突破,一旦突破那就是非常可怕的。
不過葉焚香不是這兩種情況,這兩種情況看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大多都需要很長的時間,需要下一番苦功夫。不能說葉焚香是一個不會下苦功夫的人,因為但凡能夠達到大宗師的人,心性都是堅韌的,不下一番苦功夫光靠僥幸或者別的因素是不可能讓人達到這麼高的高度的,但是如今他的方法是最為神奇的,也是最為可遇不可求的,叫做頓悟。
人就是奇怪的動物,會在某一個時刻突然的對某個事物有一種特殊的感悟,這種情況用到武學上也是如此,很多時候一個武者在修煉到了瓶頸之後,苦無法突破,多方的磨練大多都會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相通一些問題,然後豁然開朗。
葉焚香也是如此,他說得到的不是一個小問題,而是一個武學道路上麵嶄新的天地,應該說在場的所有人大多數都看懂了,但是體會都沒有他深刻,因為曾經他做過這方麵的一些設想,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放棄了,而是選擇了別的方法,通過了重重的考驗和艱難,才最終的進階到了武學的巔峰。
其實而後他所發現的枯木逢春心法就是對他的一些想法產生了很大的撼動,不過由於他的武功已經大成,沒有辦法完全的推了之後再重新學起,這付出的代價可不比修煉成一個大宗師的代價小,所以這些想法也不過隻是一個想法而已,並沒有付諸於實踐,等到他真的空閑下來,處理好了師門,門派以及自己的俗事之後,他又麵臨著他人生中最大的考驗,這次考驗讓他最終受傷,選擇轉鼎重生。
今天遇到的張氏兄弟是他當年的一個好友的門下弟子,說是好友是很勉強的,因為是個女子,這個女子和他在江湖中相遇,卻始終無法相忘於江湖,而門派之隔和某些特定的原因也讓這兩個人隻能背負著各自的既定的命運一路走下去,無法回頭。直到各自死去。
這樣的命運對於古老或者大門派中的核心弟子,或者是背負了一定特殊使命的弟子是基本無法避免的,宗派的使命從下就灌輸著,洗腦一樣,就算是最後遇到了很大的變故,這些東西都是無法一時間突破那道障礙的。
葉焚香那時候是合歡道中的第一個宗師,一個肩負振興合歡道的使命的大人物,這樣的人物在門派裏頭自然是有說話的分量,不過隻是限於一定的範圍,很多事情是無法用武力征服的,還有很多老股東們在後麵指點,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大宗師也沒有辦法拋開所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