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稱為老二不是一件什麼丟人的事情,整個權力中心的人都這樣認為,更何況孔公公本身還是個太監,一個不能人道的殘缺男人,隻不過整個身體殘缺的男人身體中蘊含的恐怖能量是一天到晚隻是知道往身上摸香粉的毛公公等人拍破腦袋都無法想象的。
毛順以為,做太監就是應該諂媚的跟在主子屁股後麵,做一切讓他們滿意的事情,甚至不惜去舔主子的屁股,這樣的太監已經能夠從把人格從他身體裏頭提取出來,直接當做狗。
不過毛公公不這樣認為,他滿足於他的主子給的任何一個滿意的眼神。
在皇城中,太監也是有等級之分的,類似孔公公這樣的人物,在太監中都隻是個傳說,在某些地方有人看到過他,不過看到過他的人大多都先他而去,這樣一類的太監武功高強,除了是太監以外,還身負著別的使命,絕非隻是侍奉一群女人和一個男人那麼簡單。這一類,可以叫做上位太監,有實力,有權利,有野心,有魄力,大多站在黑暗之中,為一人賣命,要麼活很久很久,要麼死得很快很快。
還有一類就是尋常太監類,做雜務,當畜生,舔屁股之類的,主子不把他當人看,而且連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看的那種。毛公公從小就給淨身,在皇宮裏一直都本著能當畜生絕不當人的作風,漸漸地混得風生水起,頗有四麵逢源的味道,不過在不小心看到禦書房裏拖出來的幾個小太監的時候,再一次頓悟了,太監真的不能把自己當人看。
脖子上很陰冷的一涼,毛公公看到一絲觸目驚心的殷紅,順著白白嫩嫩的肩頭肉滑了下來,還沒有來的及伸手去摸,耳朵裏已經響起了一陣陰沉沉的警告,毛順立刻把舉起的手放了下來,臉色煞白,額頭豆大的汗水橫流。
一直認為是個傳說的人物警告了他,隻有兩句話,第一句是看到了什麼就忘記,第二句隻有三個字——否則死。
包公公不知道怎麼忘記,隻有誠惶誠恐的縮著腦袋,任由原本就不怎麼好使的排泄閥門滴滴答答的滴著,雙腿狠狠的打著閃,心中默默倒數著自己的生命最後幾秒鍾,不是誰都看到過那個黑暗中嗜血的祖宗,不過是誰都知道他殺人和玩似的。
不過一炷香過去了,毛公公等來的隻是血流過多而造成的間歇性休克,當旁邊路過的小太監扶起他的時候,毛公公才知道,自己的命還在,看小太監就格外的順眼,隻是小太監期期艾艾的神色讓他略微的有些不爽,最後從小太監嘴裏蹦出來的一句話卻差點沒有把他氣死,小太監說:“毛公公,小的已非童身!”
這句話讓在暗中的孔公公都想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自己的武功大成後,非但沒有太上忘情,而且是越來越有些孩子心性。雖然這個性子在陰暗中拿捏的很好,情緒波動的微小估計連強大的大宗師們都無法得知,不過他自己清楚。原來自己隻是一個血冷凝成冰狀的殺人機器,人在他眼裏隻有兩類,死人或者活人。而區分的標準也簡單,死人是自己能夠殺死的,活人是自己殺不死的。
如此兩條簡單的標準讓幾乎沒有人性的孔姓太監成了黑暗中最為可怕的魔鬼,孔公公的絕招也是殺招是鱷魚剪尾,把人硬生生的扯成兩半,這算不算滅絕人性?反正在當年平定內亂的時候,殺神太監孔令臣,絕對是一個可以治小兒夜哭的彪悍名號。
孔令臣的彪悍不在於一招把人扯得鮮血淋漓四分五裂,而在於他可以潛伏在黑暗中不吃不喝,不聞不問,不言不語的幾天甚至更長的時間,是一個一動手就不死不休,而且絕對不怕自我傷害的畜生。
那隻是原來的他,孔老二用一隻腳點著皇城最高宮殿上的那匹琉璃,然後如同一隻蒼鷹飄飄蕩蕩的落到很遠的地方。每一次用腳點地帶不起絲毫塵土,孔老二喜歡這樣奔行,這是他習武時候就再也無法改變的惡習,他的師父曾經說過,這樣身法雖是飄逸,但是弊端就是在空中的滯空過分的長,身形顯慢,如果遇到使弓的高手,會很不討好。不過孔老二堅持,因為他固執的認為,武者的終極就是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