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城有兩多,其實隻不過是兩個普遍意義上的說法。一個就是青樓多,青樓多,和青樓搭邊的行業自然也就飛速發展,自古黃毒賭是不分家的,在這個意義上說——青樓多就是服務行業多。所以這滿宋陽城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完全沒有因為服務行業而變得烏煙瘴氣,當青樓這個服務行業合法化了之後,就整合了社會上非常多的閑散勞動力,促進就業。二個就是從第一個裏發展出來的,就是官差多,畢竟在京城,官多,官手下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來。女人多的地方麻煩就多,女人的麻煩不在於她個人性格或者個性上的缺陷,而在於男人因為女人而惹出來的麻煩。青樓女子大多有幾分姿色,愛弄風騷,最易惹起點什麼紛爭。服務行業的發達,背後衍生出來的社會問題也是嚴重的,為了平衡或者是說減輕這個社會問題,宋陽城的衙差的數量是別的城內遠遠達不到的。
季默獨自溜達了兩條街,賣花賣畫,賣胭脂水粉,賣冰糖葫蘆的見了不少,唱曲兒,吐火,胸口碎大石的也不是新鮮事,但是最多的還就是這些穿著統一製服的官差。各個神情肅穆,在街上巡邏著。不過似乎老百姓已經習以為常,似乎這些人根本沒有給他們帶來一絲影響。
在一個小攤口,季默見到一個熟人。也就是上次在映月舫內被無名扇過的當差的。那個家夥正在對麵的一個賣胭脂水粉的婦人那選東西。
季默從後麵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招呼打得非常熟悉而自然的樣子。當差的轉過頭來足足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
“官差大哥,給中意的姑娘買胭脂呀?”季默完全是沒話找話說。
其實季默也是很好奇,自己在城門邊上嚷嚷了好幾年,這些算是平頭兵守城門的,管防衛的怎麼也應該知道自己這麼一號人物吧,可是這個家夥硬是對自己毫無印象,而且在青樓中似乎也沒幾個人知道整個宋陽還有自己這麼一號人物,看來搞怪的小王爺名聲也不過是在自己府上而已,遠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嘹亮!
“嗬嗬,這位公子,你可別折殺了小的。還沒有謝過您那天晚上援手之恩。”官差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油滑,被季默的一句問話給問了個滿臉通紅,想起那夜季默給自己解圍,慌忙拱手相謝。
“小事情嘛,再謝就見外了。你們混口飯吃也不容易。”季默就是個自然熟,也是一把搭住這壯實的漢子肩膀,笑嘻嘻的笑著,完全不管自己比那漢子足足低了一個腦袋。
當差的對季默這個親密的動作似乎有點不習慣,尷尬的笑了笑,訕訕的不知道說什麼。
“小弟我也是閑來無事,到處亂晃,看官差大哥你也似乎也沒什麼事情,要不咱們去喝上幾杯,小弟做東,走~”季默最近也是學多了對人相處之道,自己覺得情商是嘩嘩的往上漲,反正口袋裏錢多,這裏的酒大多和現代的米酒一個味道,甜甜的,不到十度,沒有什麼打緊。
“這怎麼使得?”官差雖然不認識季默,但是一般的眼力還是有的,見季默長相不凡,而且穿的一身書生袍子,在夏國的國都能穿書生袍子的人可沒幾個,腦袋稍微靈活點的都能想到周門弟子身上去,哪裏還敢讓季默掏錢請客。
“這有什麼使不得的,使得使得,都是男人,別這麼婆婆媽媽的。”季默小胸膛一挺,做了個自己也是爺們的姿勢,拉著官差就走。
就這樣,當差的就被季默連扯帶拽的拉進了路邊的家小酒館裏麵。季默拋出一小錠銀子吩咐小二揀好菜好酒上,剩下的就是賞他的。小二一張臉笑爛完了,上菜上酒速度也是飛快。
季默拉著官差坐下,話沒說兩句,酒就整進去好幾壺。達到了季默這般境界的武者,本身的身體素質就出眾無比,幾壺小酒完全算不得什麼,更何況季默還有喝酒作弊的老習慣。季默喝酒作弊的靈感來自當年看過的小說中的人物段譽,不過那時候那隻能是個想法罷了,到了現在季默可比當年的段譽牛了太多,可以在身體任何一個地方將酒逼出來,最自然的是直接轉換成汗水從汗腺流出來。喝完酒就像從酒壇子裏洗了澡一樣。隻不過還沒有遇到這種情況需要用真氣控製身體來拚酒而已。
當差的無疑也是練過幾手的,但是僅僅限於是外家功夫,還遠遠不到自然控製身體真氣的這個地步,幾壺下去,已經是關公再世了,一張臉紅得如同初生的猴子屁股一樣,無比可愛。
“公子,小的不能再喝,等下回去還要照顧老母。”官差大哥見季默沒有停的意思,連忙推卸。
“哎呀,官差大哥你見外了,看的起在下就叫聲兄弟,別什麼公子公子的叫,聽起來多別扭呢,你看我像公子嘛。”季默聽官差說起家中老母,也不再勸酒,放下了酒壺,開始和官差拉起了家常。
“額,兄,兄弟。”
在季默強烈的要求下,官差的努力之下,轉了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