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穿幫了,歐陽也不生氣,在眾人麵前狠狠的打擊了秋白這小白臉的氣焰,自己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若是真的被這幹人等圍了起來,要自己再寫幾首詩出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小白臉這一出算是救了自己,當即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回三樓去了。
“小弟秋白,還望高人賜見。”小白臉有點文人鑽牛角尖的精神,完全沒有把這事情磨滅的意思,抱拳朗聲對著三樓躬身說道。後麵這些人到這個時候才是覺得事情有蹊蹺,歐陽這廝來去都是這麼突然,這時候秋白公子的如此作為,顯然是今天有高人駕到。玩神秘本來就是這些自命清高的文人的喜好,越是神秘越能吊起眾人的胃口,大家就會越有興趣。
季默當然懂這道理,見大漢走了回來,兩人相視默契的一笑,悶聲喝酒。百裏不是個蠢人,當大漢從這下去的時候就猜到是季默在後麵慫恿,不過沒有想到會有這麼精彩的一出戲,別的都可以是湊巧,但是那詩句絕對不是碰巧能解釋的了的。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身邊這個嬉皮笑臉的家夥了,水深不知幾何。
高台上的人開始聚集起來了,才子佳人們都對這能作出如此佳句的人物提起了空前高漲的興趣,紛紛出言相邀。
酒過三巡,季默看下麵的人也都等的差不多了,不出去是不行了,這個生意要做,廣告就必須打。而且如今這個局勢下,自己也該稍微的顯山露水一番,也好分解下老爹身上的某些壓力。
他原來沒有想聲張,不過看到秋白那騷包樣子,就幾句打油詩能得美女垂青,也是非常的不爽。男人就是這樣的,自己得不到,就不想別人得到。男人之間的爭鬥那叫意氣之爭,爭的是個麵子,一般沒有實際的客體。
“歐陽兄,百裏兄,你們稍坐,小弟去為我們的生意打打廣告。”季默也不管兩個人聽不聽的懂,從屁股後麵扯來一塊白紗,話說這還是在雲兒那要過來的,蒙住麵,回過頭來對著兩人嘿嘿一樂,起身雙腳一蹬,就這麼平著移到三樓空中高台上麵,緩緩的落下。
在場的有識貨之人,這等看似簡單的身法其實是包含了大大的學問,俗話說的好是快的容易慢的困難。看起來越是緩慢那對內家真氣和自己身體的控製就越難,季默這般平平的飛出去,完全沒有下墜之勢,緩緩的直線落下,是顛覆了一般武者對輕功身法的理解,加上這麼一身奇異而誇張的裝束,開場的效果是震撼的。
季默微微一笑,右手指輕輕的撫弄了額前的發縷,左手舉起酒壺,輕輕吟道:“花間一壺灑,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藐雲漢。”
李白的詩可以說是古往今來詩歌的頂尖之作,李白生性狂放,寫的詩歌大氣磅礴中透著浪漫的氣息,隻要是稍有文學細胞的人,可以通殺。季默也算是沒有辦法,腦袋裏能符合這邊工整的要求的詩句也就這麼兩首,別的就得跳躍千年去宋朝抓長短句充數。
“小弟不才,見過各位。”季默也是有樣學樣,模仿秋白公子一躬到地。不過也沒有點名道姓,大打神秘牌。
“今夜月圓之際,團圓之時,讓在下不禁遙想家鄉,借此鄉愁敬大家一杯,祝大家如意。”季默也不等眾人答話,一口幹了壺中之酒,指著江上明月念到:“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念罷,低頭唏噓不已。
安靜,絕對的安靜。夏國的文學本身就不發達,很多地方都隻走別人都過的路,這些所謂的才子佳人們大多也就隻有一個非常宏偉的目標和一腔熱情而已。文學上的才情是不能在後天培養的,光有個目標和熱情,是不能成為一代文豪巨匠。文學上的造詣比武學上還要依賴天賦,武學上可以用苦練來補拙,但是文學和藝術,勤是補不了拙的,意會要用精確而細膩的語言言傳出來,寫的出來就是寫得出來,寫不出來你每天寫一萬句也都是垃圾。至於普通人家學到一定程度,可以對個對子,作幾句打油詩,也可以相互吹噓下,但是這絕對不能算是文學。整個夏國,或者這整個大陸上都沒有作秀這個詞語吧,以文會友當然是想想出風頭,但是還沒有誰想到開個專場,一個人念一晚上的詩吧,一來沒有人有這個才能,二來觀念還根本不到這個程度。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季默這一個驚豔的出場和連續兩首千古絕唱給震驚了,半響都沒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