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說話有點技巧，先把人亂誇一氣，不打笑臉人就是這個道理，高啊！
聽了周先生的前半句，季默馬上把周先生在心裏提升好幾級。老油條啊，無論有沒有本事都是難搞的類型。
“可是我想請問王爺，您想我教小王爺什麼呢？”
這個問題問得忠王是目瞪口呆，不是完全沒想過，而是不敢回答。為什麼，當年先生周遊列國，聞名的就是帝王之術。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雖然在自己府上，忠王也是不敢言語。學習帝王之術，這無疑是對皇權的挑釁，危害國家安全罪，殺九族的罪啊。
季默沒弄清楚內情，在旁邊陪著傻笑。
先生看到王爺為難的表情，哈哈大笑。
“王爺會錯意了，帝王之術為三十年前老朽所衷，現已忘得幹幹淨淨。就算他想學我也教不來，如今的我行路萬裏，追求的是自然，想尋求個方法一窺天道而已。”
有點意思，看這老頭說的有板有眼的，又是自然又是天道的，怎麼著也比在家作詩對對子寫八股文來的刺激，弄得不好，是由武道入天道，那就發達了，比和小新硬邦邦談話聊天有趣呀。
“那你呢，小王爺，想學什麼呢？”周先生轉過頭問季默。
麵試正式開始，季默心裏嘀咕著。
“那先生會什麼？”
“無禮！”王爺聽了季默的話大怒。
“無妨！”先生擺擺手，“我就是欣賞小王爺如此率真的性情，王爺可知，各國權貴老朽見過不少，要不戰戰兢兢，要不粗魯無禮，能和我坐在一起舉止正常的寥寥可數，更別說像小王爺如此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什麼就做什麼，難能可貴啊！”
被先生如此一說，季默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老頭討厭俗套，厭惡世俗的禮法約束，是個追求身心自由的浪漫主義先驅。於是腦袋裏猛然迸出兩個人的名字——陶淵明和王維。一蒙就能蒙對，我真是踩到狗屎了！
季默花了好大力氣忍住了在老先生麵前念“悠然見南山”的衝動，裝做虛心無比的繼續聽他說。
“說到會什麼，天文地理，奇淫雜技，詩詞歌賦，醫學命理，兵法禮度，老朽都有所涉獵，都有所成就”老先生似乎對自己的一身本身非常滿意，聲音也就高了八度。
聽了一長串，最終還是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的東西，有些小失望。按照老王爺對他的尊敬程度，這個有所成就的成就應該不會太低的。想到這裏，季默就放心了。
見自己家孩子不說話，王爺有些急，想打岔又覺得失禮，就在旁邊不斷的用眼睛示意，急的恨不得跳起來抓起季默一頓暴打。
“先生，是說我想學什麼嗎？”
“嗯”先生頷首。眼睛裏閃出了一道狡黠的光芒。
死老頭子想陰我？以為我不知道，這樣的橋段我看書看電視電影看的太多，無論我說什麼，都落了下乘，然後就有一大堆大道理等著我，最後拍屁股走人。追求天道？講哲學，嘿嘿，周老頭，你算遇到高手了！季默怕自己不小心把馬哲弄了出來將老頭子搞得下不了台，左思右想下，開始轉換話題，反正我是小孩，反正你自己說無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