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眾人或麵色驚恐,或麵色悲戚,顯然沒有料到隻過了片刻,整個玄流城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有蘇家子弟問道:“族長和左右護法呢?他們敗了麼?是誰放得這把火?”
蘇玉虎麵色十分難看:“現在糾結這些有什麼用?跟著我,找地方先隱蔽!”然後率先領著眾人朝火光稍微微弱點的方向飛奔而去,為了照顧更多的人,他的速度明顯放慢了許多。
不得不說,蘇玉虎作為領導者時還是頗有氣勢的。
眾人毫無懷疑地跟在他身後,就連蘇雨溪和蘇淺川也緊緊得跟著他,認同蘇玉虎此刻的選擇。蘇玉龍則是有點委屈,本以為哥哥蘇玉虎會對自己多加照顧,可是自從見到哥哥,蘇玉虎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蘇家眾人在火光之下匆忙前行,等到開始遠離火光之時,他們見到了一個人。
這是他們從宗祠出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這是第一個人。
或者不能完全地稱之為人。
它是一個骨奴。
這名骨奴身材高大,頭發稀疏,眼珠渾濁泛白,站在空地上似乎在彷徨地尋找什麼,看到蘇家眾人也執事麵露異色,一點殺機也無。
但是蘇玉虎還是遠遠的伸手示意蘇家眾人停下腳步,他站在蘇家一眾人等最前方,謹慎地觀察著那名骨奴,同時注意到他腰間掛著了兩顆頭顱。
蘇玉虎仔細看了那頭顱一眼,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其他的蘇家子弟也有人辨別出了那骨奴腰間的兩顆頭顱,有人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族長!”
“右護法!”
那骨奴腰間的兩個頭顱竟然是族長蘇易和右護法蘇巧巧的頭顱,蘇家境界最高的二人此刻竟已經身首分離,頭顱被一名骨奴掛在腰間。
今日晨間他們二人指點蘇家子弟進行擂台比武時,一定未曾料到這邊是他們人生中的最後一日,也未曾料到平靜的玄流城會毀於一旦。
“這骨奴是誰,為什麼能打敗族長和右護法?”一名蘇家子弟有點無法接受眼前的場景,喃喃道。
“天骨道人又在哪裏?為什麼沒有見到他?”
“左護法呢?他是否還活著?”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被人提及,沒有人能回答。
那名站在空地上,腰間掛著族長和右護法頭顱的骨奴也是滿臉疑問,看著疑惑的眾人。
隻有蘇淺川,在這一刻,猛地火光電閃,心念通明。
他發現了一根頭緒,順著這根頭緒他看到了更多的頭緒,在這些頭緒之中,他找到了一個最為簡單的解答,雖然他沒有完全合理的推論,可是如果他心中那個假設成立的話,一切疑問都會變得清晰得多。
難道是這樣?
難道真相是這樣?
蘇淺川心下通明,可是這個推論過於殘忍,過於瘋狂,過於讓人不安。
蘇淺川抬頭又看了一眼在空地上徘徊的那名骨奴,看見了那名骨奴的眼神,在那眼神中讀出了一種別樣的意味,他就是在這一刻說服自己的,他的猜想沒有問題,他的猜想是對的!
真相或許殘忍,但這就是真相!
“這骨奴貌似出了點問題。”一名蘇家子弟道,“不如我們趁他失神,衝上去幹掉他,為族長和右護法報仇罷。”
不少蘇家子弟滿腔熱血,響應著他的要求。
蘇玉虎也是臉色極為難看,看著那名不知所謂的骨奴,嘴唇緩緩張開:“一起上,幹掉他。”
“不要動。”人群中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都不要動。”這個聲音重複了一句。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這個聲音的主人,他不是別人,正是蘇淺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