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國生活了一年後,路堯申請成為當地的常住居民,算是在那邊定居下來了。
這件事是廖子俊幫他辦的,申請島國的國籍也有要結婚的意思,但是申請批下來後,他卻發現路堯最近總是悶悶不樂。
有時候他一個人跑海邊釣魚,一坐就是一整天。
廖子俊問他怎麼了,他總是一臉欲言又止,然後又說沒事。
對此廖子俊鬱悶得很。
這天兩人一起去超市買東西,恰逢超市的大屏幕上在播放一則廣告,那是一個運動品牌的廣告,廣告裏的年輕模特造型各種陽光俊秀,路堯看得有些出神,廖子俊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連忙拿起東西走了。
廖子俊注意到這個小細節,臨走時他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品牌路堯以前代言過。
晚上,廖子俊給路堯洗衣服,從他衣服口袋裏翻出一張名片,他仔細一看,那是一張寫著某某經紀公司星探的名片,握著那張名片,廖子俊怔愣了半晌,還是收起來,沒扔掉。
經過幾天的觀察,廖子俊總算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兩人和好後,廖子俊過了一段患得患失的日子,總是做夢夢見路堯摔門離開,然後再也沒有回來,路堯明白他的心情,配合他哪兒也不去,兩人幾乎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一起,即使走在大街上,那些男男女女,路堯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在他這種刻意的安慰和討好下,廖子俊做噩夢的症狀緩解了很多,兩人的相處也變得更加合拍了。
但是因為他這種症狀,路堯這一年時間幾乎哪裏都沒去,更別說出去找工作,兩人跟兩隻坐吃山空的蛀蟲一樣,除了膩歪在一起什麼都沒做。
對此廖子俊很滿意,反正他有錢,這麼過一輩子他都心安理得,可路堯不一樣。
路堯是個有獨立人格的人,讓他陪著這樣過一輩子,在無所事事裏把自己從身體到精神上都磨成一個窩囊廢,他會很抑鬱。
廖子俊在吃晚飯的時候跟路堯認真談了一下這方麵的問題。
路堯起先還不願意說,但是廖子俊堅持,而且表現得相當正常,他也就慢慢打開了話閘子。
用路堯的話來說,現在的日子太安逸了,安逸到好像能一眼就看到一輩子的盡頭,人在沒有任何期望的狀態下是很可怕的,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這種活法對他來說,是二十出頭就死了,直到七十歲才入土為安。
廖子俊沉思了很久,問路堯:“你想回國?”
雖然過了一整年,但路堯的粉絲還在,隻要他想回國發展,分分鍾能找到一家不錯的經紀公司為他打理好一切事宜。
路堯搖頭:“不想。”
廖子俊短時間內不能回去,他要是回去,那就等於要和他分開,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而且國內對於兩人這種公開戀情的同性情侶寬容度沒那麼高,他不想冒著讓廖子俊被人指責的風險回去發展。
聽他否認,廖子俊鬆了一口氣,又問:“那你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