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響鼓不用重錘,劉警官算是響鼓用了重錘,他寥寥幾語,已經讓張頭兒和老板等人成了驚弓之鳥,而老板帶來的那幾個夥計,一身橫肉,本來也算是半個兼職打手來著,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深知,民不和官鬥的道理,所以,這幾個夥計也退到了角落邊上,這就導致,他們的老板必須直麵這個問題,而且,是在扯下所有遮羞布的情況下。
“張頭兒,這事兒,要不然的話,就交給你處理處理?”
“不了,劉哥,我還有事兒,對了,我還給去審核新警員的檔案呢,再說了,今天這事兒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事啊,這是關乎老百姓人權的大事兒,所以,還是交給更懂行的劉哥你來吧,我嘛,我這就忙去了!”
劉警官沒說什麼,他掏出一根香煙,給張頭兒點上,然後擺了擺手,張頭兒馬上就消失了。
接著,劉建雲轉過身來,為老板點煙,他的這個舉動,可是把老板嚇得夠嗆,要知道,此時的老板已經是驚弓之鳥了,他是受不得一點驚嚇,所以,才將香煙叼在嘴裏的老板,見劉建雲的火機朝自己探了過來,這個家夥竟然打了一個哆嗦,他的身子稍稍往前傾了一點。
導致劉建雲的火機錯過了香煙直奔這家夥的胡子而去,隻眨眼睛的功夫,就將老板的胡子燒掉了大半。
“哎呦,這位同誌,你沒事兒吧,不就點根煙嘛?你至於這麼激動?”
麵對劉建雲的調侃,老板隻是苦笑著不出聲,他伸手將嘴邊的火花給拍滅,然後低下頭,默不作聲,偶爾也會用點頭或者搖頭來回答劉建雲接下來提出的問題,由此可見,這老小子已經頹了,他知道,張頭兒都服軟了,自己的靠山就沒了。
沒了靠山,自己就是案板上的肉,是任人切,任人剁啊!
此可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但是非常不幸的事情是,劉建雲是刀,而老板是肉。
“好了,下麵我們開始談事兒,今天這個事兒吧,也不算複雜,說實話挺簡單的,我隻需要找出主要責任人就行了,而說到這個責任人的話,老板同誌,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誰是主要責任人呢?”
劉建雲的話,讓老板清醒了一些,他以為這劉警官是一個喜歡吃“獨食兒”的主兒。
便笑嘻嘻的回答道:劉頭兒,我剛剛來的時候,不是交代了嗎,是他們這些人弄一個仙人跳害我的,我是好人,是大大的好人啊,你看,我那廠幾百個工人,我為國家減輕了負擔不說,一年還要交不少的稅呢!
老板說著,當著劉建雲的麵兒做了一個數錢的手勢,他很希望劉建雲明白他的意思,而劉建雲可不傻,這老板肚子裏藏著幾根花花腸子他都是清楚的,而且這種手段,他回國以後不是沒有見過。
他的老子是省公安廳的廳長,多少人想給他爸爸“遞包袱”,那些“遞包袱”的人都還給排隊,但是他老爸一概不收,而說到他老爸的清廉,還有一段令人心酸的往事兒,這是後話,在這裏就不提了。
因此,小子受老子的影響,自小就養成了這種油鹽不進的性格,還有劉建雲這家夥是西德留學回來的,而直到今天德國政府都應該是世界上最為清廉的政府,我國的很多製度都是像德國學習的,德國人那種嚴謹的態度,對待任何事情都有禮有條,連家庭主婦做頓飯都像是弄化學實驗一樣。
正因為這種性格的存在,出國留學的劉建雲才會伸手影響,他在求學的過程之中,慢慢學會了一種觀念,那就是邪不勝正,正義需要得到聲張,而如果想要聲張正義,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要讓邪惡汙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