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開闊的河麵上,一隻小船在慢慢的隨波漂流,河的兩邊開滿鮮紅色的花朵,花上的蝴蝶輕輕地扇動著翅膀,風景如畫。一女子穿著古典而繁麗的服飾,斜撐著繪滿鮮紅色花朵的紙傘立於船頭,她的眉目亦如畫。
“呼呼。”原本在船上躺著的青年仿佛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略顯平凡的臉上一片蒼白,牙關緊咬,他的麵目有些猙獰,猛然直起了身子,雙手發瘋一般在身上亂摸,好一會兒才長出了一口氣,“原來是夢啊,我就知道車禍這種隻會在韓劇和新聞裏出現的事情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這時,他才注意到身前的女子:“美女,你誰啊?”
當女子回過頭的時候,他幾乎呆滯住了,自詡接受過爆炸般的信息衝擊過絕對不會因女子麵貌而失神,但眼前的女子還是令他呆滯,幾乎不屬於世間的美麗和氣質,“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這兩句詩突然在他腦海裏浮現。
“你已近死了。”美女一句話就把他拉回了現實。
“……你說什麼?”青年以為自己沒有聽清。
“你已經死了。”女子再次以淡然的語氣說道。
林澈看著美女認真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用右手在左胳膊上掐了一下,“明明還會痛,怎麼可能死了呢,美女你真會開玩笑。”接著便肆意地打量起四周來,“這裏的布景做的太差了吧,這麼寬的河,流速怎麼可能會這麼慢,那邊的花種的倒是不錯。對了,美女,咱們交個朋友吧,我叫林澈,樹林的林,清澈的澈,現年21歲,未婚。”
女子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美女,這裏是哪裏啊?”林澈被她的眼睛盯得有些發毛。
“忘川。”女子說道。
“忘川?”林澈猜測她說的是這個場景的名字,“我是問這個更大的地方。”林澈一展手臂示意整個攝影棚。
“冥界。”
“是入戲太深了嗎?”林澈無奈地想到,可為什麼拍戲要把自己拉來呀,自己可不想當群演。
“你已經死了。”女子又一次說道。
“開玩笑,如果死了,怎麼可能會有知覺?”林澈已經開始眯起眼睛尋找隱藏在暗處的攝影機。
“死後,依然會痛。”
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畢竟如果死後沒有知覺,十八層地獄也就隻能當恐怖片看了。
“可死後,不應該由牛頭馬麵來接引我嗎?”林澈感到自己的身子有些發冷,但卻依然不想相信,如果相信的話,豈不是承認自己已經死了嗎?
“你是特別的。”她的眸子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彩。
“我倒是不覺得。”他的頭有些暈,怎麼可能呢?明明還有溫度的。
他又看了看眼前的美女:“請問……怎麼稱呼?”
“稱妾身為薑便可。”女子說道。
林澈瞬間感到天旋地轉,身子一歪就向船外倒去。
在接近水麵之時,一隻烏黑色的手從水裏伸了出來,不,不止一隻,整個水麵似乎都沸騰了。
“大膽。”女子嬌叱一聲,手掌一提,便將林澈拉回中間。再一揮,便將伸出水麵的烏黑手掌齊根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