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大型強子對撞機之外，美國費米實驗室的Tevatron粒子加速器也擁有足夠功率製造反物質。”阿靜說道，“以我收集的Tevatron粒子加速器的資料，結合大型強子對撞機的掃描數據推算，Tevatron粒子加速器一次運行最多可製造2－3克反物質。”
“我知道。除了費米實驗室，還有斯坦福的SLAC國家加速器實驗室、日本高能加速器研究機構KEK，包括其他一些實驗室的功率再小些的加速器，都有能力製造反物質。但我們不可能把世界上每個高能粒子加速器都折騰一遍，那不現實。”江辰說道，“這些實驗室各有不同的研究方向，不是每個都跟反物質有關。要拿它們製造反物質，需要做出的改進會很多，不是在終端接個磁瓶那麼簡單。最方便的，還是歐核中心。歐核中心的反物質實驗項目最多，你不是已經查出來，最近的一次項目就在半個月後，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是的，艦長。”阿靜說道。
“而且我還有其他考慮。”江辰繼續說道，“就算用大型強子對撞機，我們也不能保證一定成功。畢竟是十分原始的設備，要做改進，而且最主要的是，要用到歐核中心的實驗人員和技術人員。就算我們在電腦裏計算得都對，模擬得萬無一失，實際操作起來，那些人的行為還是無法預料。這次跟以前不一樣，27公裏長的設備，不可能我一個人操作，必然會牽涉到其他人。而一旦牽涉到其他人，就是不穩定因素。”
“明白了，艦長。”阿靜說道，“所以您一直避免使用地球上的高能粒子加速器製造反物質，直到推演過所有方案，再沒有別的辦法，才決定走這一步。”
“沒錯。牽涉到其他人是件很麻煩的事，但現在別無他法，隻能這樣。所以我的目標是隻利用一台加速器，隻做一次運行，得到的反物質作為補充，然後強行點火。這樣，即便這次運行出現什麼問題，沒有製造出足夠的反物質，我還有其他加速器可以作為後備。”江辰說道，“所以我們必須找到一種方案，隻用大型強子對撞機製造的3－5克反物質，然後通過其他途徑降低點火門檻，將強行點火成功率提高到85%以上。”
“是，艦長，我馬上進行模擬，爭取找到其他方案。”
阿靜沉默下來，江辰也不再說話。躺在大理石浴缸裏閉上眼睛，一邊享受著水流的按摩，一邊思緒萬千。
要不然為什麼直到今天才決定利用大型強子對撞機製造反物質？江辰不是傻瓜，他當然早就想過這個辦法，但他也知道這個辦法實施起來沒那麼容易。
歐洲核子研究中心，世界最頂尖的粒子物理實驗室，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裏，怎麼可能任江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除了動用黑科技劫持整個研究中心，強製征用大型強子對撞機之外，沒有第二個辦法能實現江辰的目的。
但強製征用大型強子對撞機也不是說句話的事。阿靜倒是可以直接接管對撞機的控製係統，但這種原始的設備，光靠計算機控製是不行的。需要人工操作的地方，就得人工操作。所以江辰要啟動大型強子對撞機，就必須依賴歐核中心的工作人員，可是歐核中心的工作人員憑什麼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