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定了定神,正想喝問標子幹嘛急刹,一抬頭之間,但看到車前一人急奔而過,要不是標子這個急刹,那人此時說不定已經躺在血泊之中了,不由得驚出一聲冷汗,剛定下來的心又開始劇跳起來。
車前那人跑得急促,標子開口正想罵娘,卻不想那人身後幾米湧出來一大群人,路燈下刀光閃爍,那一群人竟然都手拿鋼刀,這一下標子罵到口邊的髒話不由得一下子又吞回了肚子裏,看樣子,這是長海市黑幫的江湖仇殺,隻得停著車,讓那群人追趕而去。
標子眼見那群人漸漸遠去,目光卻再一次地掃到了那被追砍之人的背影,不由得一怔,喃喃地道:“這人是誰,怎麼這麼眼熟?”天水聞言也是一楞,說道:“不會是你幫中的兄弟吧?”標子聞言一拍大腿,叫道:“不好,那個人是邱彪。”
聽到“邱彪”二字,天水陡然間呆在當地,在與標子對視三秒鍾以後,兩人都猛地撥出安全帶,推開車門跳車而出,朝那群人追去。
追趕的那群人約摸有十一二人,個個手提砍刀,閃爍的刀光讓天水兩人加快了追趕的腳步,邱彪此人身份特殊,決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眼看著那群人離邱彪越來越近,猛見刀光一閃,接著聽到邱彪一聲慘嚎,似乎中了一刀。
天水心頭急得抓狂,左右又無物可拿,隻有一個箱式垃圾桶,當下顧不得別的,用盡力氣搬起垃圾桶就朝那群人身後砸去,聽得呼呼風聲,緊接著啪地一聲,砸到了最後三人的後背之上,內中垃圾散落了一地,那三人吃不住力,猛地向前一撲,頓時場麵一片混亂。
就這一鬧,前麵的人也顧不上再去砍邱彪了,十來個人齊刷刷地一轉身,都想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來太歲頭上動土。
天水大踏步向前,標子緊跟在身後,那群人似乎有個領頭的,呼喝一聲,眾人齊舉尖刀,便向天水二人猛砍過來。
天水跟標子藝高人膽大,但對方人數眾多,又手拿武器,自己二人赤手空拳,也不容易對付,須得下狠手震住這幫子虎狼,才有機會反客為主。因此天水和標子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心領神會,各自找準一人,一出手便是絕招。
天水使的這一招,叫做“雙龍搶珠”,盯準了那發號施令之人,側身避開了旁邊順勢砍下的一刀,左右手兩手已抓住了那人的兩邊肩膀,情勢緊急,下手再不容情。
天水多年苦練的力道,那是何等的巨大,隻聽得哢哢兩聲輕響,那個手臂便軟軟地垂了下來,肩關節在一瞬間便被天水扭脫了臼,這一下那人劇痛難當,張嘴便開始慘呼。
那邊廂標子也不落後,他使的這一招,卻是叫做“獨龍出海”,與天水那一招,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先伸右腳踹翻兩人之後,右手閃電般地伸出,已掐住了另一個領頭之人的脖子。
那人反應倒快,右手忙揮向標子的麵門,企圖險中求勝,但標子是何等樣人,這一招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右手放開他脖頸,迅若奔雷般地斬向那人右手肘彎,也是哢地一聲輕響,那人肘關節也已脫臼,耷拉著垂了下去。
天水和標子的這一招製敵,如飛將軍般從天而降,霎時間餘下沒受傷的眾人鴉雀無聲,隻剩下那斷臂的兩人痛苦的哀嚎和地上邱彪低低的呻吟相互輝映,組成一曲另類的交響樂。
那被標子打掉肘關節之人卻似乎極為強悍,強忍肘彎劇痛,大聲叫道:“看什麼看,快結果了邱彪。”
餘下眾人似乎一下子清醒過來,頓時再不理天水二人,都揮刀朝地上的邱彪砍去。天水見狀大驚,對方十多人,自己和標子二人,自保絕對沒有問題,但卻不能百分百的保護住邱彪,砍刀無眼,若是真的傷了邱彪性命,那自己這唯一的線索,可算是又要斷了。
正自無可奈何,忽聽得標子大喝一聲道:“住手!”眾人一楞,舉在空中的十數把砍刀不由得都停了下來。
聽得標子沉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連我龍虎堂的人也敢動?”此言一出,眾人都互相對望了一眼,但手上的刀,卻慢慢垂了下來,那被標子打傷的人受傷較輕,也比較鎮靜,隻見他疑惑地道:“龍虎堂?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