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子知道這一招的厲害,雖然對天水的功夫相當有信心,但還是不由得驚呼了一聲,其他人看到如此凶險,嘴裏卻都忘了叫喊。
但天水是何等樣人,怎能讓他踹到,收回雙手,護在胸前,高晉風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天水的兩臂之間,雖未傷到胸口,但這一腳力道奇大,天水又向後退了一步,以消來力。
這樣一來,天水左跨一步,後退一步,幾招下來,可說是吃了一點點小虧,但天水一直處於防守狀態,這樣的結果,是不能定輸贏的。
就在此三招兩式,天水已基本摸清了對方柔道之術的關鍵,雖然力道雄渾,招式巧妙,但這個高晉風似乎是半路出家,招招中顯得後勁不足,還有些不及天水自小練就的底盤功夫。
天水剛才橫跨後退,卻不是被他的力道擊退的,而是自己用以消力才如此做的,在外人看來,天水是略處下風,其實兩人一點上下都還沒有分出來。
高晉風剛才那一招“窩心腳”,卻已經將天水的怒火再次勾了起來,心想若不出真招,你還當我真的好欺負,既然粗粗摸清了你的套路,那我便不用再以防守為主,當下蹂身而上,由被動變為主動,招招見效。
轉眼間兩人拳來腳往,又切磋了幾十個回合,場局勢雖然還撲朔迷離,但標子卻已經看出,高晉風拳法腿功已略顯散亂,天水卻是越打越精神,拳拳有力,腳腳生風。
越打到後來,天水從小苦練的後勁就越派上了用場,高晉風畢竟比天水大著二十多歲,這持久戰,是無論如何比不過天水的。
標子眼見高晉風額頭汗如雨下,知道再打下去,不免出醜當場,自己以後靠他家勢力的時候還多著,因此還得給這人留一些麵子,不由得叫道:“停手!”
天水不知所為何事,但一聽此言,立即罷手,退了開去,氣定神閑。那邊高晉風可就沒天水這麼從容瀟灑了,站在旁邊呼呼喘氣,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流到下巴之上,再一滴滴地掉到地板之上,滴噠有聲,他兩個手下走上來欲扶,卻被他一把推開。
標子在旁邊叫道:“好了,大家不打不相識,你二人的功夫,不相上下,就當打個平手如何?”
說完朝天水眨了眨眼睛,天水見高晉風呼呼喘氣的模樣,心中怒氣稍消,見標子如此說,知道是要給高晉風留些顏麵,其實場中情形,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當下笑了笑,卻不說話。
高晉風終於緩過勁來,抬著臉陰鬱地看了天水幾秒,說道:“再打下去,我肯定是輸,你的功夫,確實在我之上。”天水一楞,倒沒想到此人會如此爽快認輸,真是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了。
標子也奇怪地看著高晉風,以自己對他的了解,是無論如何想不到他會說這幾句話的,此人心高氣傲,寧死不願輸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說出這種話,標子覺得有些不習慣。
高晉風定了定神,現在已經心平氣和了,隻見他慢慢走到天水身邊,天水功夫了得,也不怕他暗算,但卻不摸不透他到底要做什麼?
高晉風走近天水,將嘴靠近天水的耳邊,低聲說道:“雖然你功夫了得,但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到此為止吧,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這幾句話說得極輕,隻有天水能聽得到,天水心頭不由得一震,心道:“難道他已經知道我來長海幹什麼來了?不會啊,除了標子,這件事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啊,難道是標子?不,標子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那為什麼……”
天水一時想不通高晉風此話何意,想要開口問他,卻見他已經在換衣間的門口了,一時間不由得萬念交集,不知心中所想。
高晉風換好衣服後就直接帶著兩個手下離開了,但離去的背影,卻帶了些許淒涼,全然不似來時的飛揚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