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子當然有自己的座駕,那是一輛黑色的奧迪A6L,也算是中檔車了,標子拍了拍車頭,對天水笑道:“做人嘛,還是得低調一點,阿虎這小子早吵著要我換輛寶馬,給我罵了幾次,水哥,咱從農村出來的,要那張揚幹啥呀,你說是不?”
天水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裏卻道:低調?你這四個圈圈的要開到咱們鎮上去,那還不得敲鑼吹喇叭的迎接你啊。
坐上車,標子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說道:“喂,阿虎,晚飯安排好了嗎?哦,銀豪308,好的好的,我們馬上就到。”
說完合上電話,轉頭對天水道:“底下幾個小兄弟,聽說水哥你的功夫比我還好,都吵著要見識見識,這不,今天知道我來找你,早早的安排好了酒席,我是這樣想的水哥,你呢,在長海也沒什麼朋友,我這幾個弟兄都挺講義氣的,介紹你認識認識,以後有什麼事也還能幫上點忙。”
天水正色道:“那些是你的兄弟,可不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隻有標子你一個。”標子笑笑道:“水哥,我知道你跟阿虎有一些過節,但這都是誤會,今晚這飯局,也是想給你倆開解開解的意思。”
聽標子說到阿虎,天水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這個阿虎,我觀他的行事為人,不怎麼厚道,標子我問你,綁架唐小姐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你看著我。”
標子臉現尷尬之色,遲疑地道:“我開車呢,怎麼看你,這事兒我是真的不知道。”天水臉色一沉,叫道:“停車!”
也許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隻要天水一發火,標子就不由得慌了顏色,忙道:“好了好了,水哥,這事兒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是被你破壞了之後,我才聽底下人說起的,當時我也很生氣,這綁架勒索之事,我曆來是很不讚成的,何況這事兒還牽扯到水哥你。”
天水呼了一口氣,沉聲道:“好,這事我不跟你計較,但在醫院你手下想置我於死地,這件事,你總該知道吧?”
一聽這話,標子陡然間大吃一驚,腳下猛踩刹車,隻聽得奧迪A6L的輪胎發出“吱”地一聲巨響,整個車身嘎然而止,標子滿臉驚恐之色,叫道:“什麼?置……置你於死地?”
天水見標子驚慌之色發自內心,溢於言表,應該不是做作,不由得臉色平和了一些,說道:“我因救唐小姐而中彈受傷,當天晚上躺在醫院裏,有三個身穿黑衣之人突然闖入,一言不發便猛下殺手,其中一人功夫了得,我肋部中彈,居然不是他的對手。”心頭念轉,努力回憶那人的套路。
標子定了定神,說道:“水哥,這件事情,我是真的全然不知情,你待我查清楚,如果真是我手下人所為,那我一定給水哥一個交待,但我相信,殺人滅口這種大事,我手底下的弟兄不會不通知我而私自行動的。”
天水點頭道:“我也希望跟你們沒有關係,但是我在長海應該沒有什麼仇人啊,而且來人目的明確,就是為了置我於死地,是什麼人和我有這麼大的仇恨,這事兒真的是太奇怪了。”
標子咬牙切齒地道:“水哥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為你查個水落石出,我標子在長海,還沒有查不出來的事。”天水不再說話,標子深吸了口氣,啟動A6,飛馳而去。
銀豪酒店天水一點也不陌生,唐峻的很多應酬,都是在這座酒店進行的,這座酒店,也聚集了很多長海市有頭有臉的上層人物,商麵官麵的都有,一個個頂著浮華銅綠的麵具行屍走肉,其實骨子裏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肮髒,兜裏的錢,說得好聽點,是壓榨廣大勞動人民的汗水,說得狠點,就是廣大勞動人民的血水了。
龍虎堂的二當家,標子的左右手周玉虎已經在銀豪308包了一個頂級的豪華套間,除了周玉虎之外,一起迎出來的,還有四個人,兩人身材魁梧,一人是個胖子,一人瘦小斯文,還戴了副金絲眼鏡,透過鏡片,天水看到了那一雙小眼中閃爍著的無窮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