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處女,也沒必要負責吧,初夜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那種事本來就是兩廂情願的吧。”
“男人要是這麼說的話,女孩子會覺得很混賬吧。”他笑說。
我也笑笑:“這麼說,你是害怕對人家負責,所以才沒有做?”
“也不是。我就是覺得那時似乎還沒有跟她們一直走下去的想法。當然也不是說沒有認真地跟她們交往,隻是她們沒有讓我想到‘未來’和‘一輩子’那麼遙遠的事情。或者說,在我設想過的未來裏,並沒有出現她們的影子。”他說。
我思忖著他的這句話,一時有些凝神。
我們不覺走到了地鐵站,梁辰要送我回公寓。我笑說,我家就在地鐵旁邊,不用送了,再說你如果送我回去的話就趕不上末班車了。他想了想便去了對麵的站台。
他在我之前等來了回程的那班地鐵。走進車廂時,他一直隔著車窗向我揮手。我也微笑著向他揮手。直到列車終於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裏,我才走到站台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我幾乎是在走進家門的一瞬間接到方路揚的電話的。他說本田突然有些不舒服,他要送她去醫院,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我忙詢問了一下本田的情況,得知並不十分嚴重,隻叮囑了他幾句便踢掉鞋子洗澡去了。
我從浴室出來時已經十一點半了,草草地吹了一下頭發便拿起遙控器窩在了沙發裏。不想隻播了兩個頻道,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我穿好拖鞋走到門口。打開門,梁辰正氣喘籲籲地拿著那把藍色雨傘站在門外。傘尖上還在滴滴答答地淌著水,他的大衣袖子濕了一大片。
我訝然地看著他:“你怎麼來了?外麵……下雨了?”
“嗯,像是下雪,又像是下雨。我突然想起你的傘好像還放在我那裏,就幫你送了過來。”他眼中閃動著一種如炬的流光。
我張了張口想問什麼,然下一秒卻又莫名地把那個問題咽了下去。
“這樣一來,我就沒有傘可以回去了。”他走進門來,將手中的雨傘放在了門口的立櫃上。
我仰起臉來望著他,他亦溫柔而羞赧地看著我。他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上前擁抱或者親吻我,他似乎在斟酌著一個合適的詞語,又似乎在等待著我的回應。我就那樣默默地跟他對視了一會兒,俄而低下頭去輕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臉上略有些窘。
我搖了搖頭,抬起手臂繞在了他的腦後,他這才像是得到了應允一般地俯下身來吻我。我亦認真地親吻他。
我不知我們吻了多久,我回過神來時已經被他抱去了臥室的床上。他小心翼翼地將手探進我的浴衣裏,冰涼的指尖撫過我的後背,我禁不住微微地顫抖起來。他像是安撫一般地輕觸了一下我的唇,輕輕地將浴衣滑下了我的雙肩。他的吻拂過我的脖頸、鎖骨、肩頭,一直落在我的胸乳上,他像捧著一對珍寶似的細細地親吻著它們,他稱讚它們嬌美如蓮。
他進入我的身體時憐惜而輕柔。像探究,像求索,像一場溫情脈脈的水乳交融。他的動作同樣輕柔。像飛鳥的羽毛,像夏日的晚風,像一池層層漾開的水波,像一團撲撲跳動的火苗。然他的手臂卻緊緊地擁抱著我,帶我漂浮過一片蔚藍的海洋和一片明淨的天空,一直上升,上升,直到一起到達那片光亮之上的最頂點。我眼前一片絢爛。
我聽見一朵花開的聲音,我聽見海浪在腳邊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