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對於舒煥的模樣,玥梧表示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無事。”她笑了笑,抬頭看向了荊蕪樹。彼時,荊蕪已敗,獨留一樹墨綠的枝葉,卻好似還沾染著花香。
“玥梧,你可知那是何花?”玥梧順著舒煥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搖頭道:“小姐,奴婢不知。”
“那是荊蕪,花開淺綠,我甚是喜歡。”她笑靨如花。
玥梧盯著那荊蕪樹看了許久,暗自笑了。
或許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煥小姐哪裏是喜歡荊蕪,分明是喜歡荊蕪樹下的那個少年。而那個少年亦喜歡煥小姐,這便是緣。
隻可惜有緣無分——煥小姐注定是少主大人的未婚妻啊……
“玥梧,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奴婢隻是在想,此番小姐傷好了,怕是要留下疤痕了。奴婢聽說,城內的清淺樓有一種藥膏,對於祛疤很是管用。”
“有沒有疤痕倒也無所謂,身為殺手,怎麼會沒有呢?”舒煥說著,坐到了樹下的石桌旁。
玥梧給她斟了一杯茶,歪著頭道:“那怎麼行?小姐終究是要嫁人的啊,等到少主大人來看小姐的時候,奴婢一定要跟他提一下。”
聞言,舒煥愣了一下,試探性地問:“你說,若是他答應了,我可以出府嗎?”
“小姐要去哪裏?”玥梧皺了皺眉,覺得舒煥是要利用這個機會逃出舒府。
她自是看出玥梧想的什麼,笑道:“玥梧,你放心,我不去哪裏,隻是想出去走走,在舒府呆久了,悶得慌。”
“這個……奴婢不敢斷言,還是小姐親自問問;少主大人吧。”玥梧聳了聳肩,站在了舒煥的斜後方。
“玥梧,你過來坐吧。”說著,舒煥又取了個杯子給玥梧倒了一杯茶,“你知道嗎?這是華茗,是蘇家的茶。說起來……”
玥梧在舒煥的身後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朝舒臻行了禮:“少主大人。”
舒煥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舒臻,接著和玥梧說話,“說起來,君影也是姓蘇的,他們……”
“那就是一個蘇家。”舒臻在一旁不悅地開了口。
“哼哼,少主大人,您什麼時候來的?”舒煥笑得滿臉無辜。
“咳咳——本少主聽說清淺樓有祛疤的藥膏,你可想要?”“這個嘛,就不勞煩少主大人了,舒煥自己去買就好。”
“好啊,你若想去便去吧。”他忽然收了笑容,步步逼近,“本少主說過,你逃不出本少主的手掌心。”
舒煥看著自己麵前的笑麵羅刹,不爭氣地抖了抖,繼而冷笑:“少主大人多慮了。”
“那樣最好。”舒臻的話音未落,人便已沒了蹤影。
不得不承認,他的功力,絕對不簡單。
“好了,玥梧,過兩日等我好些,咱們再收拾收拾,去清淺樓看看吧。”“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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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煥又在南庭修養了五日,才算是勉強可以正常走路,她便拉著玥梧急急地要去清淺樓看看。
從舒府出來,繞過一個巷口,便到了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按舒臻說的,這條路的盡頭,便是清淺樓了。
舒煥對於京城倒是沒有多大的影響,這可能是由於她是在舒府長大的緣故。不過還好,玥梧是一年前從府外招進來的,她倒是對這些甚是了解。
“玥梧,你可知這個清淺樓是個什麼來頭?”舒煥一麵看著街上琳琅滿目的物品,一麵問著玥梧。
“據說清淺樓的原身是二十多年前的楓葉荻花,第一代樓主好像是叫容贇,第二代記不清了,應該是姓唐,第三代嘛,就是現在這個樓主,叫顧淺,也是他讓人把楓葉荻花的牌匾換成了清淺流年的,從此更名為清淺樓。
“還有啊,清淺樓裏有九個閣院,一座主樓,那些閣院都是以花草命名,美極了!樓主在主樓清淺樓上,出售字畫,首飾,胭脂水粉,像小姐您要的藥膏,就是在胭脂水粉裏麵的。”
“哦,原來如此。”舒煥點了點頭,接著往前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