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煥在翼的手臂上點了幾個穴道,便止住了血,隨即又立即跑回房間拿金瘡藥和紗布。
然等她再出來時,卻隻剩下荊蕪花飄,和樹下那抹玄青的背影。
她眼色一冷,三根銀針就朝那人飛去,“你是何人?翼在哪?”
那人緩緩轉身,眼底泛著一抹戲謔。她驚訝地看著他,良久才下跪行禮:“參見少主大人。”
舒臻踱到她的身邊,俯下身柔聲道:“本少主的未婚妻就不必行如此大禮了。”說罷,他便要扶她起來,卻被她躲開了。
“不敢,舒煥現在還不配做少主大人的未婚妻。”在她看來,舒臻那哪裏是溫柔,分明就是暴虐!
“嗬——你若是擔心他,便來中庭吧。”舒臻直起腰身,笑得更加放肆,“對了,你殺人的事,本少主覺得還是有必要解決一下。”
“是我一人幹的,又牽扯不到旁人,更不關南庭的事,還請少主大人隻罰舒煥一個。”舒臻不發話,她便依然跪著。
“本來少一人也沒什麼,可重點是,殺人的你。”他轉了身,邊走邊道,“不如,你自己去給東庭一個交代吧。”
“是。”“好了,起來吧。”說罷,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荊蕪樹後。
舒煥站了起來,糾結了許久,還是先去了東庭。
東庭裏的構造倒是和南庭有幾分相似,舒煥一進去就受了六個人的眼刀。
為首的一個朝她走了過來,“你是何人?”
她頓了頓,說:“我叫舒煥,方才在南庭……殺了東方心。”
之後便沒聽見後話。她疑惑地抬頭,對上了六雙嗔怒的眸。
她不禁在心裏感歎,他們東庭還真是團結。
“你為何要殺了心?她可有做什麼過分的事?”依舊是為首的那個開的口。
舒煥不禁覺得好笑,她還不是舒臻那種以殺人為樂的惡魔。
“她要殺我,卻誤傷了南庭的南宮翼。”舒煥倒是淡定得很,雙臂抱在胸前。
“以我對心的了解,她可不會隨便殺人。”那人很明顯不相信舒煥說的話。
其實,是他們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說辭。
未等舒煥反駁,其中又跳出了一個女子,喝道:“既然已殺了心兒,那便血債血償!”說罷,那女子就撲了過來。
“房!你幹什麼!”先前那個人作勢要攔,卻沒有什麼效果,她還是到了舒煥麵前,舉起劍劈了過來。
舒煥嗤笑了一聲,身形一閃躲了過去。“就憑你這些花拳繡腿,也想……”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空中傳來的聲音打斷了:“煥兒,本少主是讓你來幹嘛的?”話音剛落,舒臻的身影便出現在東庭的屋頂上。
“本少主記得,說的是讓煥兒來給東庭一個交代的吧。”他玩弄著手指,仔細留意著舒煥的每一個表情。
舒煥擰著眉,眸光黯了黯,單膝下跪道:“是,少主大人。”她又立即站起,一動不動地站著,打算接受東方房的攻擊。
就在房再次砍過來時,舒臻的聲音又在背後悠悠響起:“舒煥是本少主的未婚妻,她要是死了,本少主要你們東庭陪葬!”
他的聲音不大,正好叫所有人聽見,而且總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舒臻總算是做了一件未婚夫理應做的事。舒煥如是在心裏調侃。
房生生改了劍要刺的方向,極不情願地在舒煥的身上小打小鬧。
不管房劃的是有多痛,舒煥都一並咬著牙受著,即使已汗如雨下,嘴唇已開始滲血,她還是咬著唇隱忍。
其實一旁的人看房做到這個份上,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房的小打小鬧並非無用,而是……
彼時,舒煥的兩支手臂以及兩條腿早已血肉模糊!!!
她依舊站著沒有倒下。
她在等,等舒臻發話。
是不是舒臻一說話,她就可以不用受這罪了?她就可以,睡了?
舒煥麵色慘白,意識漸漸模糊。隱約之間,她似乎聽見舒臻說:“東方房,夠了,住手。”接著,她感覺有人抱住了她。
在舒臻懷裏的她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