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顧傾城不禁一陣心酸,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親眼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從自己眼前消失卻無能為力了!更何況還是心頭上的舊傷疤未愈,又接二連三地再添新的傷疤呢!這丞相當真可憐!想到這裏,眼眶不禁濕潤了半分。但是,很快,理性便戰勝了感性:事出必有因,此事絕非表麵上那麼簡單!
“丞相別激動,本世子既然來了!定然會還你一個公道!”何晟動之以情。
“那老夫就多謝世子爺了!”白明感激地拱起手,行了一個大禮。
“萬萬使不得。”
“敢問丞相大人可有什麼仇家?”顧傾城小心地問起。
“何處此言?”丞相驚詫萬分。
“聽丞相大人所言,那賊人每次都會故意在你的麵前殺掉他們。試想?沒有深仇大恨的人,誰會那麼費力地冒著生命危險一次又一次地專門在你的麵前殺你的摯愛呢?”顧傾城反問道。本來還想說這不明擺著是想讓你斷子絕孫的嘛!可是,畢竟他也是受害者,自己可不會雪上加霜,所以,這句話自然是被顧傾城咽回了肚子裏麵!
“這個……這個,沒有!”丞相黑暗的眸光先是一閃,隨即一臉淡定。
這細微的動作可沒逃過顧傾城的眼睛,隻是他不願說,顧傾城也不好多問,便簡單的問了幾句,就隨著何晟到了丞相府正堂。
正堂裏,上首坐著丞相和何晟,下麵坐著丞相的兩位夫人,一位消瘦憔悴,一位憂心忡忡。
“這是我的二位夫人!”丞相指著旁邊的兩位婦人介紹道。
“這是大夫人膝下唯一一個孩子——白曉月,現在也是我白家唯一的骨肉了!”
“見過世子爺和各位大人。”白曉月福著身子禮貌地行禮。
“快快請起。”顧傾城扶過白曉月,抬眸看去,隻見白曉月一身青色的莎衣映襯著一副嬌美的容顏,個頭跟自己差不多,眼神裏卻滿是恐懼。顧傾城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女子,明眸一閃,計上心頭。
“丞相,在下有一個計策,不知大人可否應允?”顧傾城拱手相請。
“大人請講。”丞相眸光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丞相大人,據您之前所言,那麼在下推斷三日後,也就是本月十五,那賊人必定會潛入小姐閨房。在下想男扮女裝,抓住賊人,隻是還請各位不要將此事泄露出去。”顧傾城請求。
站在一旁始終不發一語的可心一聽這話,立馬拉了拉顧傾城的衣袖,示意她不要這麼做。
“幕僚大人,萬萬使不得呀!那賊人武藝高強,連宮裏的侍衛都無能為力,若是幕僚大人因此受到了傷害,那老夫就是死也不能瞑目的呀!”
“是呀!本世子絕不允許你這麼做!”聽到顧傾城這麼說,何晟立即否決。
“那各位可有什麼良策?”顧傾城反問:“敵在暗,我在明。如若我們在府外等候賊人,那賊人如若不敵,必會逃之夭夭,到時再想抓他,就難上加難了!再說,若是讓小姐做誘餌,引蛇出洞,以她嬌弱的身軀,你們不覺得那樣太過冒險了嗎?”
“那也不行!”何晟急切的反駁:“你記住,隻要有本世子在,絕不會讓危險靠近你半分!”何晟雙手搭在顧傾城的肩頭,嚴肅而認真。
可心聽何晟這樣講,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隻要公主沒事就好。
這場景卻弄的屋子裏的人一頭霧水,堂堂世子爺怎會對一個手下說這種話?
何晟繼續在屋子裏踱來踱去,最後一跺腳,好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就讓本王假扮白小姐吧!”話一出口,屋子裏的人一陣錯愕,顧傾城則笑開了花。
“這可不行,世子爺萬一有什麼閃失,老夫就是有十個腦袋都擔不起這個責任呀!”丞相差點被嚇的坐到地上,讓堂堂開國大將的後裔女扮男裝像什麼話,傳出去,自己以後還怎麼在朝堂上立足。
“本世子說行就行,此事就這麼定了!還是丞相認為這南璃國裏還有比本世子武功更高的人?”
這倒是真話,不知是遺傳因素還是什麼原因,這何晟真真是一練武奇才,各種招式一看便會,再加上戰場上刀光劍影的磨礪,可以說,在南璃國,何晟的武功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老夫不是這個意思!”丞相辯解:“隻是世子爺身份特殊,著實不宜為了老夫的事以身犯險。還望世子爺三思!”
“我去吧。”可心下定決心:不說這世子爺是皇上麵前的紅人,是鎮南王府的唯一的未來,就是剛才他挺身而出,不惜犧牲自己的形象救公主,自己也不能看著他以身犯險。
“可心。”顧傾城小聲地叫道。可心對上顧傾城那滿是憐惜與不舍的雙眸,一陣感動,投給顧傾城一個放心的眼神。
“那就這麼定了。”何晟內心的陰雲瞬間悉數散去:怎麼忘了可心的存在呢?既然她在,那本世子也就不用為了顧傾城不惜犧牲形象了。
說罷,便帶著顧傾城等一行人離開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