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宗主之後,黃淩薇與周皓軒當即拜道:“弟子周皓軒(黃淩薇)拜見宗主,拜見眾師叔師伯。”
造化宗主道:“皓軒,你先退下。”
周皓軒拱手道:“弟子遵命。”
待得周皓軒退回本列之後,大殿出列者唯有黃淩薇一人。
隻聽造化宗主又道:“小薇,這次玩夠了沒有?”
黃淩薇笑道:“承蒙宗主伯伯關心,小薇玩的非常開心。”
造化宗主哼聲道:“聽你的意思,還不想認錯嗎?”
黃淩薇奇道:“弟子何錯之有?”
“偷盜十念靈果,畏罪潛逃,未經允許便私自下山,勾結狐狗之輩,竟貿用靈宗之名建得什麼合盟,小薇,你怎可胡鬧至此?”
黃淩薇笑道:“伯伯,這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我不承認。”
宗主道:“莫須有?你倒說說,怎個莫須有?”
“煩請宗主傾聽,首先,我不曾偷得靈果。此間數載,花開花落,果熟果蒂,此乃人間常理,樹上既有所結果,自然可掉果,我隻是從地上撿起靈果。造化靈宗規定弟子不可擅自摘取靈果,可沒有規定弟子不許在地上撿靈果,所以我並無過錯。東方叔叔,您乃執法長老,熟知靈宗規定,我說的可對?”
蒼天靈聖撇嘴道:“小薇,你這明顯是強詞奪理,靈果好好的,怎麼會從樹上掉下來。”
黃淩薇道:“既然是果子,熟透了自然會掉下來。”
“那你怎麼證明十念靈果是自己掉落下來的?”
“那叔叔怎麼證明它不是自己掉下來的?若叔叔能證明,弟子甘願認罪。”
蒼天靈聖語窒,捏了捏額頭道:“自此刻開始,未經允許,靈宗弟子禁止接觸靈果。”
黃淩薇笑道:“既然是從此刻開始,那小薇盜果這一說便不存在了吧?”
宗主饒有興趣問道:“那你私自下山又當何解?”
黃淩薇道:“靈宗弟子禁止私自下山,可靈宗亦有規定,各門弟子可下山采購物資,朱雀門下皆知,小薇乃負責前往奇光城的采購員,那一日,弟子便是前往奇光城采購,但路途中,忽遇惡人劫匪,小薇不敵,被他們擒住,這才導致小薇久日不歸。”
宗主哈哈大笑道:“小薇啊小薇,你這借口倒用的新鮮,我若沒猜錯,那劫匪是誰你肯定忘了。”
黃淩薇稱讚道:“宗主真乃神機妙算。”
宗主道:“又是一個死無對證,我們也沒辦法確定真相到底如何,那我再問你,你在天華山的大膽所為,又有何解釋?”
黃淩薇道:“靈宗首戒勾結妖邪,不尊正道,小薇時刻不敢忘記。但小薇鬥膽請問宗主,若遇見惡人,靈宗弟子又要如何。”
宗主道:“自然要懲惡揚善,還人間正道。”
黃淩薇道:“宗主,請恕弟子不敢苟同。”
宗主大怒道:“難道見了惡人,還要放任不管?”
黃淩薇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惡人千千萬,但惡人生下來就是惡人嗎?天華山一行乃是強盜,可他們生來就想做強盜嗎?不,若有可能,他們也希望自己是四靈界的弟子,他們也渴望自己像小薇一樣,生來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有朱雀爺爺的溺愛,有宗主伯伯的關心,有靈聖阿姨、叔叔們的照顧。可他們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普通的城市都無法待下去。迫於生計,他們隻能成為強盜,他們的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生存。這是靈星規則的影響,他們也是被逼迫的。強盜並不好玩,若遇到強者,頃刻間便會喪失性命,但他們卻不得不這樣做。他們雖有惡行,但絕不至死。懲戒惡人容易,但引導惡人向善卻難,弟子願意成為迷海中的燈塔,成為第一個引導者。”
宗主被說的心悅誠服,直歎道:“小薇,沒想到你年紀輕輕便可認識如斯,伯伯很震驚。我和幾位師兄也探討過人間界多惡行為,各城池的管理卻有一定關係。”
黃淩薇笑道:“弟子此次下山,有機會結識人間一位足智多謀之輩,聽聞其一言後,受益匪淺。”
宗主奇道:“是何言?”
黃淩薇回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事需要天下人共同努力方可成事。四靈界已拯救蒼生,斬妖伏魔為己任,但若蒼生都乃大非之惡徒,那救來又有何意義?想要改變整個格局,隻有四靈界做不成,隻有蒼生亦做不成,而需要所有人一起努力。弟子聯合天華山風影劍聖,建立天涵合盟,望成天下聯合之盟,既能降妖除邪,又能拯救萬民與水火之間。假若宗主認為弟子此舉有錯,弟子甘願接受任何懲罰?”
宗主笑道:“小薇,靈者已修靈為本,少與有情有性有見有聞,你年幼在山下,熟知人間事。口齒之爭,你若論靈宗第一,靈宗便無人敢認第二。”
黃淩薇大喜道:“宗主伯伯的意思,是同意小薇的說法了嗎?”
宗主淡笑道:“這次下山,你的言語更加犀利,思想更加開闊,我說不過你。”
“得到宗主的誇讚,小薇喜不自勝。”
宗主又道:“話雖如此,但我還是要關你禁閉,就罰你在臥龍山內的仙雲洞中修行,三年之內,不準踏出一步。”
黃淩薇大驚道:“宗主伯伯,這是為何,我不服,你既要罰我,就要給我一個理由。”
宗主輕咳一聲,道:“你肩膀之上為何物?”
黃淩薇心裏一跳,強自鎮定道:“這就是一個小猴子啊,普通的小猴子啊?”黃淩薇雖說如此,但心裏卻緊張起來,暗想道:“難道伯伯知道了小猴子是妖怪,但小猴子的妖氣這麼弱,又被寶玉所遮蓋,不應該被發現才對啊。”
宗主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道:“造化神殿有個規矩,任何靈獸不得入內,否則其主人要罰三年禁閉。”
沒發現小猴子是妖怪倒很好,黃淩薇心裏鬆了一口氣,隨後又大為不解道:“伯伯,我知道靈宗所有的規矩,這是什麼規矩,我根本從來沒有聽過啊?”
宗主輕咳道:“這是你走了之後新加的規矩,楚靈師兄,我可有說錯?”後一句話,他是對蒼天靈聖說的。
蒼天靈聖緊緊皺起了眉頭,隨後立刻鬆開,附和道:“沒錯,沒錯,這是新加的規矩。”
兩人眉來眼去,黃淩薇怎能沒發現,她當即叫道:“不公平,我根本不知道。無知者無罪,我不該被罰!”
宗主笑道:“就向小薇你剛才說的,很多事都沒有公平可言。假若因為不知道就可以隨便違背規則,那這造化靈宗豈不是亂了。”
黃淩薇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剛要反駁間,她就聽得宗主傳音道:“小薇,你的刑罰早就定好了,不要反駁。”
黃淩薇右手捏起靈念法訣,在心裏回道:“伯伯,你這是陰我?”
宗主又回道:“若真調查,你以為我查不出你做的那些事,但我可沒那個閑功夫。”
黃淩薇也知自己確實理虧,但他是宗主,想要陰自己太簡單了,規矩都是他定的,於是,黃淩薇討價還價道:“好吧,伯伯,我認了,但我給你省事了,你也要幫幫我,三年太多了,我會悶死的,一年怎麼樣?”
“小薇,你天縱奇才,才七歲就可駕馭九離天火,不僅超越了你父親,更是超過了朱雀長老的水準,十一年後的四靈界戰,你定可名揚天下,取得難得的好成績,為我靈宗爭光。但你心性不定,我和你父親還有眾師兄弟商量過,都怕你貪玩誤事,毀了修行。所以,才讓你安心的待三年。你要聽話,這是我們商量很久的結果,不會更改的。”
黃淩薇淒苦回道:“好吧,但我要假期,否則我抵死不從。”
宗主麵色怪異,向她傳音道:“假期?什麼假期?”
“每修行七日,你要答應我出來玩一天,我保證偷偷的,不讓其他人知道。”
宗主當即反駁道:“不行,你這一下山,我們又得花功夫去找你了。”
黃淩薇叫道:“說什麼都不同意,不同意。”
宗主想了想,再度傳音道:“這樣吧,可以給你假期,但你不準出靈宗。”
黃淩薇想了想,點頭道:“成交!”定得協議後,黃淩薇跪拜道:“弟子自當遵從宗門規矩,願意接受宗主伯伯的懲罰。”
宗主滿意的點點頭,當即指揮蒼天靈聖朗誦對黃淩薇的刑罰,他們早就準備好了,台詞背的極熟,這讓黃淩薇非常無語。
刑罰過後,造化宗主親引,導那一眾弟子朗誦清心靈咒,望其謹記靜心修靈,一眾弟子隨宗主齊聲朗誦這清心靈訣:“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怡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餘,萬變不驚,無恥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