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八個銀色小球如同燒紅的鐵水,全部膨脹開來,化為八把武器,這八個方位的武器分別為:一矛、二錘、三鞭、四鐧、五劍、六鏈、七斧、八槍!有長有短,有近戰有遠攻。
“額?”白天雄錯愕一番,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正常情況下,一人應該隻能操縱一種靈器才對,為何他能操縱這麼多。
但他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因為那最長的鎖鏈已經將四周空間鎖死,仿佛將這裏變成一個牢籠。
飛劍先發而至,其速快如流星,金鐧隨後而來,其勢雷霆萬鈞。白天雄運起靈力,亦用手中寶劍與其相抗,快劍相交,不分軒輊,無論那飛劍從何方攻來,白天雄總能將其擊開,而那金鐧力量強大,白天雄亦用巧勁化解攻勢。
“速度果然夠快,竟毫發無傷,那這樣如何?”老者見他安然無事,捏起法訣。刹那間,重錘與巨斧亦然飛馳而來。
又有兩種兵器來往,白天雄變得鄭重起來,長劍擊向重斧的邊緣之處,但兩者一碰觸,白天雄手臂就是一震,差點被其暗勁所傷。動作停滯之下,他也不敢硬接,隻是快速遊離,不與其正麵交接。那白天雄速度極快,遊離與四種兵刃的鋒芒中,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
忽然之間,銀鞭拉動鋼鏈,那罩在四麵八方的鋼鏈居然開始收縮,同時,長槍和長矛亦開始進攻。
白天雄眉頭大皺,就好像被困在一個密封的監獄中一樣,他趕緊使用劍氣將周圍的銀鞭鋼鏈打開。但這時,眾多武器便迎麵而上,速度迅捷者、力量剛猛者、範圍巨大者皆有,稍一分神,白天雄身上便多出好幾個口子。而當他專心防禦兵刃之時,那圍在四麵八方的銀鞭長鏈再次收縮。
白天雄大感頭疼,不得已之下,隻能抽出空隙再次阻止,這次他有了準備,倒是沒有受傷,但總是如此,他落敗隻是早晚的事情。於是,白天雄再一次逼開長槍飛劍後,一個衝刺斬向銀鏈,叮叮當當的火花四散開來,短短的幾秒鍾,他揮斬出了數十劍,但這銀鏈等級明顯不低,若是晨風這般高級靈器在手,他倒有可能破開,但手中長劍隻是凡品,他全然奈何不了這等防禦。
轟的一聲,白天雄因為攻擊銀鏈的,動作稍有所窒,躲開飛劍金鐧後,被那勢不可擋的長槍掃中,他呼吸一窒,隻感覺胸口火辣辣的疼痛。
“你這風影劍聖不過如此,除了劍速快點,沒什麼特別的。”那老者左右兩手張開,嘲弄的看著他。
白天雄本來麵無反應,可看到他手中的動作後,心中似有所感,奇怪的看向了周圍的武器。他想到了黃淩薇說過的話,造化靈宗修煉的幻陰訣乃是靈念訣,靈訣靈法,千種千樣。而這噩夢古堡修煉的幻陰訣乃是通靈訣和禦靈訣,可與靈獸合而為一。白天雄心中呢喃道:“這老者應該是南宮家的人,那修煉的定是通靈訣。這些武器雖然很快,但動作卻很僵硬,我以前交手的禦劍高手中,絕無可以操縱如此多兵器,或者如此奇怪的攻擊方法。那麼,他手中的法訣應該是騙我的,這招式的要點絕對不是禦金法訣。”
想通之後,白天雄目光如電,交接兵刃的同時,目光迅速掃射向四周,見無所發現後,他竟拋棄手中長劍擊打金鐧,同時,他身體一個回轉,竟然抓向老者那飛劍的劍柄,刹那間,這劍柄處傳來了莫大的拉力。
但就是這股力量讓白天雄大喜起來,他暗道一聲‘賭對了’,之後,他不再費力躲避,身體如同龍卷風般的旋轉起來,瞬間,那飛劍便脫離老者的控製,進入了白天雄之手,他身形爆閃,交接與眾多武器之中,每次交接後,那與之交接的武器便會被打飛,不受操控。少頃間,除銀鞭鋼鏈外,所有武器皆被白天雄所破。
那老者一陣愕然,隨後也不再動手,收回了自己的武器,笑道:“你怎麼知道我用的不是靈訣?”
白天雄道:“南宮世家的奇異攻擊手法,應為靈獸之因,我這麼想,然後便試試了。你這些武器的柄部都有類似於蜘蛛絲的絲線,你就是用這些來控製它們的。如果我沒猜錯,前輩的靈獸應該是蜘蛛一類?”
“試試?猜測?你可知道錯了的結果,我告訴你,如果我用的是禦劍術亦或八卦靈訣中的兌訣,你將死無全屍。”
白天雄笑道:“可惜,我賭對了。”
老者搖頭道:“不是什麼事情,你都能賭對的。”
白天雄知他意有所指,頓時恭敬道:“前輩,請指教。”
老者哀歎一聲,棲身向前走去,白天雄不敢怠慢,亦收劍跟隨老者,站起身後。
行至少時,老者站在屋前,悵然道:“雨涵是何身份,你應該知曉吧?”
白天雄內心一顫,答道:“我知道,她是噩夢古堡的弟子,現為南宮世家的少夫人。如若我沒猜錯,前輩是南宮家的人吧?”
那老者歎氣道:“你倒是有急智,老夫的名字不提也罷。今日前來,我是有一事告知。”
“是……和她有關的嗎?”
那老者道:“為了你們兩人好,你以後斷然不能和雨涵這孩子在一起。”
白天雄一驚,隨後淡然道:“南宮夫人心地善良,不忍我因傷飄零。我已在這裏多時,確實打擾,明日便會自行離開。”
老者麵色怪異,道:“你這番話說的倒是自然,但你認為其他人會這麼想嗎?他們會說雨涵不守婦道,禁不住寂寞,將……”
“住嘴!我和南宮夫人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白天雄大怒,極力辯解著。
那老者也不生氣,隻是笑道:“雨涵聰明可愛,溫柔美麗,你一血性方剛的男子,與她朝夕相處,豈不會動情?”
“白天雄對天發誓,絕未對南宮夫人做任何逾禮之事。”白天雄舉起左手,毫無輕佻之意。
那老者點頭,突然笑道:“假若老夫年輕三十歲,還真受不得這種誘惑。可你這家夥,這半月之內,每晚都對雨涵守之以禮,甚至未曾踏足雨涵的閨房,真讓我極度不解啊?話說我這老夫在你這個年齡,踏過的美女閨房可是數不勝數啊,哈哈哈……”
白天雄心下一愣,腦袋完全沒轉過彎,剛才還是仙風道骨的前輩,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他搖搖頭,忘記剛才的調戲話語,無奈道:“原來前輩這些天都曾來到這裏,隻是不知,為何今日方才現身?”
那老者目光悠然,淡淡道:“當然是看雨涵的眼光如何,她倒是沒有讓我失望。雨涵這孩子,在八歲的時候就嫁入了南宮家,如今已過去十一載,真是時光匆匆啊。我記得她剛嫁過來的時候,曾這樣問過我‘爺爺,他們都說我小小年紀就嫁人了,嫁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告訴她‘嫁人就是從女神變成大媽轉折點。’雨涵當時不相信,笑著對我說‘爺爺騙人,我還是個孩子,怎麼會是大媽呢。’我告訴他‘你以後總會遇到這樣一個男人,為了他,你願放棄萬千高樓大廈,隻守候在自己的小家;為了他,你願意朝起暮眠,做酒烹餐;為了他,你願意節衣素食,疼夫愛子;為了他,你願意買菜備器,洗衣拖地;為了那個你即將下嫁的男人,你必須放棄過往的一切,將自己的後半生交給他。’雨涵當時滿腦袋問號,撇嘴說道‘我才不要嫁人,幸虧這次婚禮隻有我自己。’我當時就哈哈大笑,自己的小孫媳婦居然慶幸夫君死掉了,差點沒把我樂死?”
“前輩,你在說什麼?”白天雄見他有說有笑,適時問了一句。
那老者定定看著白天雄,道:“老夫我不在乎那倍守戒律的噩夢古堡,但我在乎雨涵。假若你沒有足夠勇氣承受一個女孩子的下半生,去對她負責,那麼就不要靠近她的心,因為……你傷不起。”
白天雄愣愣道:“我……”
“噩夢古堡極重名聲,假如他們知道你們相戀,定會捉拿雨涵回去問罪,你想過要如何應對嗎?”
白天雄沉默了,四靈界的名聲誰人不懼,他又怎能與其抵抗。
“假若你們相戀,你有想過將來該如何安置她嗎?她是我們南宮家的靈衛,負責維護和平,而你是天華山大名鼎鼎的賊頭,你們要頂著天下人異樣的目光,除非你能把她帶回強盜窩,聽說你們強盜窩不錯,改天帶老夫去看看如何。”
“前輩,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白天雄低頭,深深鞠了一躬,並道:“與其泥足深陷,不如及早抽身。”
那老者雙手抱肩,笑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聰明,見識非凡。”誇獎一句後,他又撇嘴道:“不過,真他媽是慫逼一個,你這種人,最好早點離開雨涵。”
來時無蹤,去時亦悄無聲息,那老者轉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以白天雄的眼力,看見的卻隻有他的殘影。
白天雄苦笑一聲,呢喃道:“淩空飛行,轉瞬即逝。南宮家的這位前輩應該是靈聖吧,沒想到我還能遇到這種高人。”
苦笑過後,白天雄歎了口氣,轉身走向了屋子,他在這裏待的時間確實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