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停車場,將車開到工廠附近的一個隱蔽位置,然後根據餘飛的安排靜靜地等待。但此刻,他的內心並不平靜。餘飛和翁華還活著,死了,他們真的很擔心。

蘇不停地看著手表,時間已經過了一分鍾,而且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小時。看看工廠附近,沒有人出來,異常安靜,這讓蘇宇更加不安,用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咬著嘴唇咬牙,不時,他歎了口氣,強迫自己去冷靜。

餘飛進入工廠後,他開始尋找文化的下落。在他探索時,他突然看到團隊領導的人走出辦公樓。他已經在附近觀察了一段時間,知道這些人不是巡邏警衛,他們必須有出去的目的,所以他們決定跟隨他們。

那些人來到了翁華一直被關押的地方。翁華受到折磨,不得不問。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傷痕累累,血腥,他半醒而跌倒在地。當我聽到有人推開門時,我困惑地睜開眼睛。

人們看著翁華,沒有任何表情,拿出手槍,指著翁華。

“你,真的有問題。”翁華看著寒冷的槍口說道。

“有沒有問題都無所謂了,反正你都要死了。”來人說道,就欲扣動扳機。

在翁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鬱非踹門而入,一個前滾翻來到持槍人的麵前,用腳將他踢倒在地的同時奪過了手槍。隨後又迅速將剩下守衛打到,帶著翁華逃了出去。

鬱非一路跟著那些人找到翁華的關押地點,先不聲不響的幹掉了外麵的守衛,然後才進去救翁懷,還好不晚,在那人扣動扳機之前救下了翁華。現在他扶著一瘸一拐的翁華往外逃,因為之前已經幹掉了守衛,少了很多麻煩。

折騰到現在,外麵已經慢慢黑了下來。

守衛們很快就發現翁華不見了,組長發動了所有人,聲稱無論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找到翁華滅口。守衛出動,且沒個人都帶著槍,從心理上就給人造成一種恐懼。但鬱非卻毫無懼色,像這樣的緊急情況,他並非沒有見過。

憑借出色的野戰經驗,他帶著翁華躲躲藏藏來到圍牆附近,他盡量避免與守衛正麵衝突,偶爾遇到守衛也隻是用拳頭解決,沒有用槍,所以也沒被發現。

“圍牆有些高,你下去的時候小心一點。”鬱非讓翁華先翻過圍牆,耐心的安排道。

“好,你也小心。”翁華說道。

翁華踩著鬱非的肩膀先行翻過圍牆,但自己跳下去的時候扯動著身上的傷口更加疼,倒在地上許久沒有起來。

蘇離本來就在時刻關注工廠周圍的情況,看到有人翻出來,就猜想是鬱非他們,發動車子到圍牆附近,車燈照在翁華的臉上,他才清醒過來勉強站起來。蘇離看到翁華立馬下車去扶他。

蘇離剛打算扶翁華上車,工廠裏麵就傳來了槍聲,兩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蘇離,這陣槍聲又將她拽進那可怕的夢中。

翁華是最了解蘇離的,知道她經曆的那件可怕的事情。他扶住蘇離的肩膀柔聲說道:“控製一下自己,不要去想那件事,鬱非還在裏麵,我們必須去救他。”

“對,我們要去救他。”蘇離有些慌亂的說道,事實上她還是無法漠視那一陣陣的槍聲,因為心中有著更深的恐懼。

“我來開車,你好好的坐著就好,什麼都不要看,什麼都不要聽。”翁華對蘇離說道。

鬱非送走翁華後,就被守衛們發現,開槍向他涉及,無奈之下鬱非隻能還擊。他找到一個掩體隱蔽好自己,一邊觀察撤退的路線。

其他的人聽到槍聲,也在朝這個方向聚攏。正當鬱非發愁怎麼出去的時候,翁華開著車衝了進來,車速極快且橫衝直撞,一時間沒能被攔下。

鬱非看到希望,快速向車邊跑去,守衛們反應過來,開槍朝鬱非射擊,他熟練的躲入下一個掩體中,開槍射擊守衛。

蘇離親眼看著鬱非開槍射中守衛,那個守衛慢慢的倒在地上。這一切太突兀,使他來不及反應。從前的記憶一下子湧入她的腦海中。因為猝不及防,所以揮之不去。

空曠的大廳內,周圍一片淩亂,到處是手持槍的人,四處跑著,躲著,外麵不斷有子彈射進來,有的人倒下了,有的人繼續開槍射擊。大廳的中央,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兒抱著一個小男孩的屍體在哭泣,她身邊還有另外一具女屍,女屍已經被毀壞,四肢和身體分離,隨便的擺放著。

槍戰持續了一段時間,突然停了。剛才四處躲避的人從一道門撤了出去,臨走前一顆子彈射向女孩,女孩充滿恐懼的看著子彈射來,無力躲避。

正當蘇離沉浸在那段回憶的時候,車門被打開,思緒被打斷。看到鬱非,蘇離仿佛就看到了他開槍射傷人的場麵,眼神中露著恐懼。那個眼神,在一瞬間傷到了鬱非,他呆呆的站在車門前,望著蘇離。槍聲還在持續。

“快上車。”翁華見鬱非久久不上車,大喊道。

聽到翁華的聲音,鬱非才緩過神來,上了車,雖然和蘇離並肩坐著,但兩人的距離很遠,似乎隔著什麼。鬱非上車後,翁華腳踩油門,飛快的離開這個工廠。

路上,翁華的傷勢加重,蘇離受到驚嚇,隻能由鬱非開車,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翁華被送到醫院,今天的值班醫生剛好是程詩陽。她怎麼也沒想到,再次見麵,會以這樣的方式。

確認翁華無礙後,鬱非和蘇離才驅車返回駐地。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對他們來說,趕緊回到駐地分開冷靜一下才是關鍵,偏偏不巧的是,車在半路的時候壞了。無論是離駐地還是市區,都相距甚遠。他們隻能祈禱剛好有車經過這裏,送他們回去。但現在已經將近十二點,這個時間,路上有車的幾率甚小。加上這一帶沒有信號,也無法求援。兩人麵臨著孤立無援的局麵。

“能修好嗎?”蘇離用手機的手電筒為鬱非打光。

鬱非搖搖頭,然後合上車蓋,說道:“零件壞了,沒有多餘的,現在修不了。”

“那我們要怎麼辦?隻能在這兒等了嗎?手機也沒信號。”蘇離皺眉說道。

“也可以走回去。”鬱非隨意依靠在車上,看著蘇離說道。

“別開玩笑了,走回去都第二天早上了吧。”蘇離說道,一臉的不情願。

“帶上蘇記者的話可能是,我一個人應該會早點到。”鬱非認真的說道。

“嗬,那你要自己回去嗎?”蘇離說道。

“嗯”鬱非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帽子,又抬頭看著蘇離,聲音低沉的說道:“蘇記者看起來想一個人待著。”

看著鬱非受傷的眼神,聽著他低沉的聲音,蘇離知道自己在工廠時的眼神傷到鬱非了,不僅感到一陣心疼。幾次想要張嘴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沒等到蘇離的回答,鬱非轉身默默離開。蘇離的眼神始終注視著鬱非的背影。他說離開的時候,蘇離心中很失落,但又沒有借口阻攔。

以為鬱非就這麼走了,沒想到他剛走沒多遠,就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蘇離見狀趕緊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