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

池中天聞聲望去,隻見一堆官兵正氣勢洶洶地朝這裏走來。

很快,官兵就來到了池中天的麵前。

為首的一個,池中天認識,歙州城縣令,文興來。

文興來是三年前調任到這裏的,和池中天的關係很微妙,既不太親密,也不是太疏遠,雙方各自為安。

他的身邊還有一個人,身穿鎧甲,池中天乍一看還以為是巡防營的。

“池莊主。”

“文大人,近來可好?”

“池莊主,閑話就不必敘了,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什麼人?”

“有一個叫薑濟的人,池莊主是否認識?”

“當然。”池中天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了。

“我先給池莊主引見一下,這位是東路大營鐵騎營的統領,李儒鬆將軍。”

“見過李將軍。”池中天心神一凜,竟然來了位高級將領,實在是不可思議。

“長話短說,薑濟乃是我東路大營鐵騎營的密探,這幾日本將軍有要事找他,但卻一直尋不見,今日方才得知是到這裏來了。”

“什麼?密探!”池中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池將軍,各路大營以及各路軍隊之中,都會有一些密探,他們會以各種身份散布在各地,為朝廷的各路大營搜集情報。”文興來走到池中天身邊,對著他的耳朵悄悄解釋了一下。

“這個我知道。”池中天點頭道。

“既然知道,那本官就不多說了。”

“原來是密探,可惜了,他死了。”

“哦?”李儒鬆急忙追問道:“怎麼死的?”

“你看,屍體就在那。”池中天順手一指。

其實,薑濟的屍體並不難被發現。

李儒鬆順著池中天的手指一看,果然,薑濟就躺在地上。

走到近前仔細看了看之後,李儒鬆便走回來問道:“還請你給我一個解釋,他是怎麼死的?”

“被我殺死的。”北靈萱走了過來。

“你是?”

“哦,這位是我的夫人。”

“看不出,一個相貌如此秀麗的女子,竟然會殺人。”李儒鬆冷笑著說道。

“他該死。”

“為何該死?”

“因為他敢欺負我的女兒和徒弟。”

“大膽!薑濟乃是朝廷密探,你們不過是一介草民,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濫殺,來人,給我拿下!”

李儒鬆一揮手,身後的士兵就衝拉過來,池中天看得出來,這些士兵可不是巡防營那些可比的,這些人一瞧就是正經八百可以衝鋒陷陣的精兵。

“且慢。”池中天一揮手,秦殤趕緊帶著人擋在了北靈萱麵前。

“李將軍,事情有因有果,我們並不知道他是朝廷密探。”

“行了,你就不必解釋了,就算你知道,你恐怕也會殺,被你打過的朝廷官員還少嗎?”李儒鬆這麼一說,似乎對池中天很是了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些話,你留著以後解釋吧,殺人償命,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隻要還在王道之下,就得守朝廷律法。”

“這是我們武林中人的私事,請朝廷不要幹涉。”池中天接著說道。

“武林中的私事我們可以不管,但薑濟不是,所以,必須讓你夫人跟我走一趟。”

“走一趟就走一趟。”北靈萱說道。

“夫人!”秦殤急忙攔住了她。

這時候,來此給池寒萩慶賀生日的賓客們,都已經愣住了。

誰也沒料到今天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不過,有幾個人,似乎看出一些端倪了。

“道長,盟主似乎是被人下套了。”厲無形湊到玉虔道長身邊說道。

要按往常,對於厲無形這樣的人,玉虔不會搭理,但現在,他聽到這話卻十分感興趣。

“你也發現了?”

“當然,那薑濟的屍體就那麼橫著,誰進來看不到?而且薑濟剛死,這些人就來了,仿佛早有準備一般。”

“靜觀其變吧,牽扯到朝廷,你我不可強出頭,否則會給盟主添麻煩。”玉虔說道。

“道長說的是。”

“文大人,李將軍,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希望你們給我個麵子,等明天我們再說,可以嗎?”

“不可以。”李儒鬆說道。

“怎麼,李將軍就這麼不肯給我麵子?”

“池中天,你也不必嚇唬我,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也知道你若是動手,我肯定會死在你手裏,但你也要清楚,你殺了我,就是和整個東路大營過不去,你就是本事再大,能和東路大營抗衡吧?”

池中天現在的怒火已經要衝到頭頂上,但他一直在使勁忍耐,他不是傻子,連厲無形都看出來了,他能看不出來?

今天顯然是被算計了。

隻是算計他的人,也未免太高明了,連北靈萱的脾氣秉性都琢磨透了。

殺了李儒鬆好辦,甚至殺了所有的官兵都不是難事。

可眼下這個節骨眼,一旦被朝廷知道,自己就是萬劫不複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左哲了。

左哲是帶著聖旨來的,眼下正可以利用利用。

“真是對不住,池某也是皇命在身,你李將軍若是不給麵子,那這皇命池某可就沒辦法了。”

“皇命在身?”

“你不信可以去問問左哲將軍。”

“不用問,本官可以作證,池莊主確實有皇命在身。”文興來說道。

李儒鬆看了一眼文興來,隨口問道:“什麼皇命?”

“這個下官不知,隻能去問左哲左將軍了。”

“左將軍在歙州?”

“回將軍的話,就住在縣衙後院。”

“左將軍是本將軍的老朋友了,這樣,你去把左將軍請來。”

“下官這就去辦。”

說著,文興來就匆匆離開了。

“將冥葉山莊圍起來,所有人未經允許不許擅自離開。”李儒鬆說道。

池中天微笑著搖搖頭,並沒有加以製止。

“想當初,盟主為了朝廷,為國家百姓,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回,現如今,竟然被一個區區的小將軍當眾為難,這世道,唉。”曹剛悠悠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