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砌收了刀,退了兩步,說道,“胡寨主,果然厲害。剛才我隻是試試你的力,你就輕易化解了。下麵我就不再客氣了。”

胡真笑道,“龍大人也厲害,你盡管來!”

龍砌直著刀,衝了過去。不過他想,你胡真在輪椅上,不好閃躲,就讓我的剛勁和你鬥一下。沒想到胡真的輪椅竟然在那小孩的掌握下,移個了個位置,龍砌順勢就一揚手,從下往上撩刀,胡真急忙用槍迎。可是坐輪椅,胡真的槍頭可用,卻不太好用身法變換,全靠後麵的人來移位置。剛才胡真匆忙擋了一下,內勁還沒有使出來,龍砌的刀就到了,一下震得自己手麻。看來龍砌的刀法是又快又猛。龍砌見胡真被自己震了一下,立刻變換刀法,從天往下砍了下去。胡真剛才手麻,再用槍去擋的時候,已經是不上內勁了,隻用了不到一半的功力,那青龍圓月刀到像破竹一樣砍了下來。---

張天堯連忙拉輪椅後躲,可惜來不及了。一股血從前麵噴了過來。

“師傅!---”張天堯大喊。

胡真頸部被砍了一刀,很深,血四處噴出來,他掉著頭,瞪著眼看著龍砌,他,死不瞑目。

龍砌刀一到,他手感覺到了,已經砍著人。龍砌並沒有停下來,而是仍然用自己的步伐,從左移動到右邊。以免有意外的人進攻,自己動作的不連續而受到攻擊。

他停下來,把刀一立,才發現,剛才砍到胡真的血也噴到了自己臉上。那輪椅後麵的小孩,正拿起弓箭向自己射來。看來這個幾個年輕人,是一定會為胡真報仇的,殺了他們!

龍砌身後的十三太保立刻圍了上來。龍脊寨上的人,早是圍了一圈在看兩人的打鬥,見胡真被殺,石牆上的龍脊寨的人,立刻把火槍和弓弩使了出來,接連射擊。張天堯和同行的幾個人,也趁此拉著輪椅退入山寨之中。

龍砌見此,知道山寨無主,必然慌亂,下令攻寨。鄂軍士兵的槍如一個個火龍,頃刻噴出。龍砌和十三太保帶著抓鉤,越上城牆。龍脊寨的人,見大勢已去,紛紛往山頂上退。張天堯還想抓弓箭射擊,鄂軍士兵已像潮水般湧入。不知道是誰,抱起他的腰,一下從裏麵往外跑。

一柱香的時間,一個士兵跑過來,向曹汝勳報告道,已經發現了那批貨物,除了一個箱子換了鎖外,根本沒有人動。

這大漢有些力量,用力夾著張天堯就往外飛奔,跑了幾步,覺得費勁,又換了姿勢,把他扛在肩上。同行的還有個女的,很年輕,身著男裝,藍白布衫,黑布鞋,拿著一把很大的樸刀,樸刀較為特別,在刀柄前麵有九個小銅環,走起路來刀在手裏抖的當當的響。他們倆帶著張天堯,左躲右閃盡量避開攻進寨中的清兵。那女的不時的看看周圍,又回頭看一下夾著張天堯的那個大漢,偶爾會鄒一下眉頭,心情是十分的焦急複雜。

三人剛閃到寨牆邊,啪啪幾顆子彈就飛了過來。那些子彈打在牆上的泥土上,立刻就凹進去了幾個深深的彈孔。已經有清兵發現這三人,三人不敢停留,立刻跑到一個石台階上,縱身一躍,就上了寨牆,也顧不了那麼多,上牆後就跳了下去。這跳下去,差點讓三人跳到了懸疑之下。因為這垛牆的位置,是修在懸疑壁上,離懸疑也就一米來遠的距離,故在清兵的包圍之外。也就讓三人跳牆後,就沒有看見周圍有什麼清兵,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跳出牆後,那大漢驚的一身冷汗,他見周圍無人,前麵是萬丈懸崖,才把張天堯放了下來。張天堯一看這倆人,倒是感覺有幾分奇怪,怪就怪在這大漢他認不得,而大漢身邊的這位女的,他認得,不就是徐姑娘嗎?徐姑娘,原名叫徐媛好,在他進寨中的時候,就已經進了山寨多年了,今年二十出頭,年輕貌美,寨中追求她的小夥,五個手指母都算不完。今天早些時候,胡姐姐他們下山,唯獨沒有看見徐姑娘同行。怎麼,她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山寨之中?

那大漢長相特別,可以是非常醜陋,塌鼻梁,鼓眼睛,寬寬的額頭,滿臉的胡茬。這人更讓他吃驚的是,他隻有一個手臂!他是獨手臂,剛才就是用一隻手把自己扛在肩上的。隻見徐姑娘說道,“關大俠,你還能撐住麼?”

那獨手臂的人,奇怪的答道,“小姑娘,我已經痛的萬箭穿心了,是在咬牙硬挺。你給我的蟲子,可帶來了?”

那徐媛好麵露難色,緊鎖眉頭,說道,“蟲子倒是帶來了,不過你得再堅持一段時間,等蟲子再餓一會兒,效果才好。”

那獨臂人,咬牙,點了點頭。

張天堯見他們說的話奇怪,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現在自己心情極為沉重,想到剛才師傅比武的時候被那個大紅臉給殺了,再也見不到師傅了,想著想著,就縱聲哭了起來。

徐媛好也理解天堯的心情,見他邊哭邊在叫,“師傅”。叫得自己心裏也陣陣心酸,眼睛立刻紅了起來。跪下來,把頭埋在張天堯的肩頭,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獨臂人見二人極其傷心,自己的手臂又痛的很。勸說道,“你們別哭了,我們現在得趕緊找個地方避一下。這附近可有什麼路,可以下山。”

徐姑娘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濕潤著一雙大眼睛,回答道,“沿著個牆邊,可以找到下山寨的路,再走段時間,就可以到貓耳洞。那兒直通龍脊嶺。”

“哎,走吧,走吧,別哭了,人死不可複生。”獨臂人邊歎氣邊催促著。

徐姑娘拉著天堯的手,沿著山寨的圍牆,一步一步往東走。三人再走了一段下山的路,來到一個幾米寬的山洞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