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都能丟,這東西可萬萬不能丟啊。
陸征心想一定是剛才他要摔倒的時候,重要物品從口袋裏掉了出來。
這下急得陸征連忙蹲到地上四處尋找,他找得滿頭大汗,陳伯看在眼裏,心中滿是疑惑,走過來問:“大少爺,你找什麼?”
陸征一邊忙著找東西一邊回答:“我的一顆小石頭掉了,你也幫忙找找,應該就在這周圍,它有拇指那麼大,紅色的,質地很粗糙,一眼就能認出來。”
身邊一圈都找遍了,仍是沒有找到那顆紅色小石頭,陸征隻好走著鴨腳步擴大範圍尋找。
陳伯也加入了“尋寶”的隊伍當中,雖然不知道大少爺為什麼要費勁去找一顆石頭,在他看來這種不值錢的東西丟了就丟了嘛,就算是一顆拇指大的金子,不要了也罷。
但是大少爺有吩咐,陳伯是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陸征往後走了幾步,頓時眼前一亮,他看到了那顆紅色小石頭靜靜地就躺在前方。他毫不猶豫地撲過去抓住了,可隨之他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也不算不對勁吧,隻是他的手抓住紅色小石頭的同時,突然發現手邊上是一雙白色的球鞋。
陸征微微愣了一下,目光緩緩向上抬了抬,映入眼簾的是漂亮的襪子裹著的精致的腳腕,然後是兩條白皙細長的小腿。
這一定是女孩子的美腿,一定是某個穿著校服短裙的女高中生,眼下就定定地站在自己麵前——陸征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繼續把目光往上移,因為從他這個角度往上看的話,一定能……
“臥槽!比老子還猖狂!”
可惜陸征還未看到裙下的春光,耳邊就響起了一聲炸雷,然後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一個武林高手一招“佛山無影腳”把他踢了個四腳朝天。
“哪來的不知好歹的東西!竟然敢拿相機偷拍小妹妹的裙底,兄弟們,給他點教訓!”那個聲音正義凜然地叫道。
陸征大喊一聲“冤枉”正要爬起身來,四五個之前被他“鄙夷”的社會小混混已經一擁而上,圍著他拳打腳踢,根本就是往死裏打。
陸征雖然是練過的,但他不是什麼絕世高手,倒在地上被四五個人圍著打根本沒有招架之力,況且他怕紅色小石頭被弄壞,隻能先護著它。
在混亂的拳腳之下,陸征大叫道:“各位好漢,別打臉,別打臉!”
“大哥,這家夥穿著病號服,該不會是神經病吧?”
“管他是不是神經病,給我狠狠地打,就打臉!”
“……”
那邊的陳伯聽到了陸征的慘叫聲,急忙奔過來,見得陸征別人圍毆,頓時冷眉一豎,一個健步上前,雙手掌心向外往一個小混混身上輕輕一推,那個小混混連帶著身旁的兩人一齊被推開,他們連連往後退了五六步仍是站立不穩,最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混混們見來了個高手,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陳伯一把拉起陸征,關切地問:“大少爺,你沒事吧?”
陸征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疼痛,還好保護住了紅色小石頭。他低著頭對陳伯說:“我沒事,我們快走。”
陳伯將陸征護在身後,怒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種竟然敢對大少爺動手,讓老頭子來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陸征一個眼眶被打腫得睜不開眼睛,另一個眼眶也印上了黑眼圈,他低著頭悶聲悶氣地拉住了陳伯說:“都是誤會,沒必要跟他們一般見識,咱們快走,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陳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聽從了陸征的話扶著他上了車。
小混混們見矮小的老頭走了,都暗自舒了一口氣,心想今天真是見鬼了,難道那個老家夥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還站在原地的女高中生若有所思地看著陸征的那輛黑色轎車,她身旁此時已經站著一個高大的一身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問道:“小姐,沒讓您受驚吧?”
女高中生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打開了身旁的黑色轎車的門,說道:“夫人說有事情要跟小姐談談,您還是盡快回去吧。”
“好。”女高中生回過頭,淡淡地應了一句。
陸征在車上揉了揉身上新增的幾處瘀傷,又照了照後視鏡看看自己有沒有破相。
陳伯關心道:“大少爺,沒什麼大礙吧?”
陸征答道:“能有什麼大礙?這樣的小打小鬧我初中那會兒一個禮拜有五天是這種情況,早就習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伯正色道:“小時候是小時候,現在長大了可就不一樣了。”
陸征“嘿嘿”一笑,隨後扭過頭來:“咦?陳伯你平時老是說我是長不大的孩子,今天怎麼突然改口說我長大了?”
陳伯笑著說:“人嘛,都有長大的一天,說你長不大難道你就真的長不大了嗎?”
“那倒也是。”陸征點點頭,但隱隱嗅到了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味道,急忙追問:“不對,陳伯你老實告訴我,家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跟我有關的大事?我總感覺這一次休假回家從始至終都怪怪的……”
“別胡思亂想,沒什麼壞事等著你。”陳伯認真說,“我倒是想問你,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費那麼大的勁找一顆紅色小石頭?”
陸征幹咳了一下,說道:“也沒什麼,隨身物件,不希望把它弄丟了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
“那你以為呢?”
陳伯一副我信你才怪的神情,一雙小眼睛盯著前方專注地開車,過了片刻問道:“大少爺,你怎麼會這身裝扮出現在桂森市,你不是……”
“甭提了,一提這事我就來氣。”陸征打斷了陳伯的話,“家裏現在是什麼情況?我爸在家嗎,還有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和那個臭小子,在不在?”
陳伯答道:“都在,就等你回去呢。”
陸征心裏頓時開始打鼓:“等我?”
夜幕降臨,車子駛進幽靜的莊園裏。車剛剛停好,陸征就迫不及待地下車鑽進黑暗中。
陳伯知道陸征要去幹什麼,看到陸征仍是這麼吊兒郎當的樣子,他不禁懷疑陸征現在是否能夠獨當一麵。
老爺的決定是不是有些倉促了?
陳伯邊想著邊走進陸家別墅,寬敞的客廳在明亮的燈光的照耀下,如同白晝一般。廳裏隻有寥寥數人,其中坐在首位的正是陸家的家主,陸征的父親陸驚濤,左側二人分別是陸征的繼母魯麗和陸征同父異母的弟弟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