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買了小罐的油漆,將本來有些老舊的書桌,木椅,連同新安的擱板,以及床架都刷成了穩重耐髒的深木色。
油漆是個好物,別管新的,舊的,至少表麵看起來都有了一張好皮。
接著將窗簾,床罩,床下的簾子以及椅子上的坐墊套子都換成了統一的顏色,柔和的淡綠色,帶著白色的小碎花,看起來素雅清淡,在炎熱天氣裏看著十分舒爽。
除了靠床的牆壁上掛了一張畫,以及窗上的花和魚之外,沒別其他的裝飾,淺淡的色調,簡單的擺設,合理的規劃,改造後的小房間在視覺上要比實際上大得多。
李彩鳳和安國慶在這方麵的態度是完全的放任自流,如今看到最後的效果倒真覺得不錯。
安然見他們喜歡,決定過一陣有空了,把家裏其餘的地方也好好的收拾一下。
這次改造房間,讓她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在換床罩和窗簾這些布藝的東西時,她為了省錢,便算好了米數,直接買了布料,然後找到住在附近的一位裁縫,交了點手工費,請她代為加工。
折合下來,要比去直接買成品便宜得多,而且花色,款式以及具體的尺寸都可以自己做主。
她頭一天將布料送到那位姓王的,她稱呼為王阿姨的裁縫那裏,第二天去取的時候,正好遇到一位母親的同事,來取衣服,試了一下,覺得腰身的地方不合適,大概是並不急著穿,便和王阿姨在一起細細商量著,怎麼改得更合心意一些。
安然取了東西,也不著急走,便也湊趣的在一旁聽著,慢慢的也聽出了一點味道,最後幹脆也出了點主意,沒想到母親那位同事和王阿姨聽了,倒覺得她的主意不錯,當即便試著修改了一下,果然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安然從王阿姨那裏回來的路上,便漸漸的產生了一個想法。
能不能自己摸索著學點裁剪的技術呢?
她畢竟比同時代的多了一些後世的記憶,現在人們的服裝,在她看來是有些土氣的,有很多地方可以改良。
也許她可以雇幾個像王阿姨那樣的成手裁縫,也不用設計服裝,隻要把現在的服裝樣式,加一點十幾年後的流行元素,然後批量生產,或者自己開店經營,或者搞成小型批發,這算不算一條生財之道呢?
不管加工服裝這個計劃能否成功,安然都覺得這是一個思路。
好在,她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以慢慢的研究,慢慢的完善。
現在擺在她麵前,最重要的事,還是開學和軍訓的問題。
走進前世生活學習了六年的錦嶺市二十四中,看著周圍熟悉而陌生的景物,安然心裏不由得一陣的感慨和唏噓,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一些泛著歲月的暈黃的舊日記憶片段慢慢的湧上心頭。
由於學校設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因此校園的麵積要比一般的普通中學大上不少。
安然還記得,二十四中在她畢業的五年後又擴建了將近一倍的麵積。
她後來路過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那裏是自己曾經待過六年的地方,簡直變得麵目全非,新建的教學樓和學校大門幾乎閃瞎了她的狗眼。
不過,當時負責擴建的那位副校長後來也因為經濟問題進了牢房。
現在的二十四中的教學樓依然是安然熟悉的老樣子,矮小,陳舊,卻也親切,結實。
安然升入二十四中,完全是學區分流的結果。
當然她得知自己被分入二十四中時,還哭了一鼻子。
她小學所在的班級隻有她有一個人被分入二十四中,其餘的同學則分到了其他的學區。
雖說她小學時性格比較孤僻,沒有什麼特別要求的朋友,但是一個人被孤零零的分到完全陌生的環境,小小年紀心裏還是很感孤獨寂寞的。
也因此,後來升入初中後,因為實在忍受不了孤獨的感覺,才不得不活潑起來,慢慢的放開心胸,結交同學。
此時,她倒是有些慶幸,小學同學的麵容,由於年代久遠,早就已經記不分明了,隻有一些人的名字還模糊的記得,剩下的就早已遺忘在記憶的河流裏,被衝涮得一幹二淨了。
前幾天走在路上,遇到一個小姑娘十分熱情的走上來和她打招呼,她險些穿幫。
小姑娘衝到她麵前,然後大驚小怪的圍著她轉了一圈:“呀,安樂,一個暑假沒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變什麼樣了?”
“變漂亮了唄。”小姑娘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瞅,嘴裏的話跟炒豆子似的,又響又脆:“瘦了好多,更白了,眼睛顯得更大了,頭發也好。”說著她還抬手往安然的臉上摸了一把,安然一時沒防備被她摸個正著,她摸了還不拉倒,接著又掐了一把:“嘖嘖,好嫩,你這一個暑假是不是光吃嫩豆腐,沒吃飯啊,這皮膚好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