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先生似乎每次與友把酒言歡之時,都隻是會拿上一把素琴以此來助興,如今又是為何彈這首曲,按理說,先生不該是位隻愛琴而不會彈琴者嗎?”橘貓真相道。
“素琴”是沒有弦和徽的琴,撫弄這樣的琴,正是陶淵明的一種雅趣,而且他那彈琴的“假動作”,也是常讓朋友捧腹大笑,這固然是種名士瀟灑,想來正如演戲,演的人並不會彈琴,也不必會彈,卻要依樣畫葫蘆,在現在的戲中,對此被稱之為“彈琴科”。
“大神好生厲害,竟有洞穿人來世過往之法術,元亮在這裏,跪拜了。”說著,陶淵明便像橘貓娘下跪了,還連磕三個響頭,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輕易跪下,但陶淵明此時隻想著大神即是天,跪拜又何妨,別看隻是個小姑娘,一語道破自身修為了已經。
“快快起來吧,您是先生,還是不要輕易跪地為好。”在橘貓旁邊看熱鬧的林唐,見到陶淵明跪服,弄得有點戲劇化了,連忙招呼陶潛起來。
“沒錯,陶先生還是快起來吧。”橘貓附和道。
“在仙女麵前,先生二字,鄙人實在愧不敢當!”陶潛先是雙手作揖,然後才肯起來,古代人的禮節,向來繁瑣,見到這樣,林唐也是見怪不怪的。
“先生二字,在我們這裏,是尊稱的意思,並非是教書的先生,還望陶先生能夠入鄉隨俗的好點,哈哈。”林唐笑道,這也讓橘貓明白了,之前所說的“您是先生”那句話,其實是在說,陶潛是顧客,顧客就是上帝,所以是該不要輕易跪地的好。
聽到林唐如此一說,陶潛也算是能夠明白了,一向灑脫的他,當然是願意入鄉隨俗了,一方世界一方言,他陶淵明還沒有那麼腐愚。
“陶先生,你方才還沒有回答我,你平日裏寧願抱無弦之琴假奏,都不肯彈珍秀之曲獻醜呢?”橘貓審問道。
陶潛有回到古琴旁邊,第三次撫摸這把長琴,說道:“在回答仙姑這問題之前,鄙人想先問一下,這琴,名喚何也。”
“名喚素音。”橘貓的語氣裏透露著幾分傷心,像是被觸碰到什麼封塵的往事了。
聽到橘貓失落的話語,陶潛轉變了說話的態度,驚歎道:“真是緣分,與我那素琴,竟是同一個姓,看來我與仙姑的緣分,就如同素琴與素音的緣分,隻差幾根之弦吧。”
“你並不是與我有緣,而這口琴,也並不是屬於我的。”
“哦?敢問素音的主人是誰?如有慶幸,能見到閣下他人,也算是我陶某人緣分之至。”陶潛恭敬的說道,對他來說,能多見見幾位仙人,總比寫在空想裏的異書,更願意讓人能夠一睹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