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靠近戒備森嚴的帥帳,徐他一顆心不知不覺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
“咦,丁校尉不在?”
看到堂外今夜宿衛曹操的校尉丁斐不見身影,內心七上八下的徐他眼睛一亮,心中狂喜,他強忍著內心的激動,佯裝尋常的語氣詢問道。
“校尉腹中不適,如廁去了。”
被甲持兵的親衛不疑有他,徑自答道。
真是天助我也!從甲士口中確認丁斐不在的情況後,徐他心中已經有了計劃,他朝一名心腹使了使眼色,示意他留在外麵支開、牽製其他甲士,自己則帶著另一名心腹,宣稱是有要事求見,讓甲士通報之後,就主動解下身上的刀劍,緩步走入了內堂。
燭光下,披衣而起的曹操斜靠著憑幾,看著緩緩走入的徐他和另外一名軍士,皺眉問道:
“深夜有何要事?”
“明公,此人乃是麾下士卒陳五,他在營中意外從另一軍士身上獲取了兩封書信,前來稟報小人,小人見了之後心知牽扯重大,隻能夠連夜趕來求見明公。”
“哦,拿上來。”
看著徐他臉上的緊張惶恐,曹操心中一動,招手就讓徐他將兩封書信拿了上來,就在略顯昏暗的燭光下,他快速地看了起來。
信件的一開頭,和曹操所料不錯,果然是向青州敵軍泄露己方軍隊動向、駐紮地點等信息的密信,但是看到後頭,那些有關曹軍軍中重要決策的內容卻是含糊其辭,隻怕寫信人自己也不清楚,這一部分內容隻是臆想猜測出來的,這讓曹操心中疑雲頓起,正想質問那名軍士這兩封書信到底是從何人身上得來的,抬眼一看,卻見緩緩後退的徐他正伸手往身後掏去,他心中一緊,當即喝道:
“徐他!”
被曹操一喊的徐他臉色大驚,他慌慌張張地掏出了藏在身後的短刃,迅速朝著曹操撲了上來,隻是驟然被喝破之下動作難免有些慌亂,竟被倉促抵擋的曹操舉起憑幾攔下了致命一擊。
披衣而起的曹操身上沒有佩劍,身手矯捷的他隻能夠拚力用憑幾推開徐他的短刃,慌忙起身站了起來。
“來人——”
“陳五!”
兩人幾乎同時喊出了聲音,那名同樣麵帶惶恐之色的軍士陳五此時也掏出短刃,狠狠地撲了上來,兩人左右夾擊,被近身的曹操手無寸鐵,左支右絀,雖然躲過了軍士陳五的一刀,但右臂卻不免被徐他的短刃刺中,吃痛之下,手中用來抵擋的憑幾也脫手掉落。
“殺!”
騎虎難下的徐他此時也瘋狂起來,他紅著眼睛大叫著,再一次手持短刃想要撲殺曹操。曹操危機之下,也被激發出了身上的潛能,他拚著被另一個名軍士陳五刺中的危險,避開徐他的短刃,順勢推開了徐他持刀的右臂,右腿也拚盡全力地踹了出去。
“啊——”徐他受不住曹操一腳,被踹出去了幾步外,身子一時穩不住,整個仰麵倒了下去。
但曹操也不好受,他側肋也中了軍士陳五一刀,沒有披甲的身上頓時鮮血淋漓,曹操強忍著劇痛奪下短刃,用盡全力擊退了軍士陳五。
“快抓住他,要不然都得死!”
重新爬起身來的徐他已經聽到了堂外的腳步聲,他大吼著招呼軍士陳五繼續進攻,曹操隻能夠一手拿著奪來的短刃,一手捂著不斷冒血的傷口,踉踉蹌蹌地向一旁退去,同時繼續呼喚堂外的親衛甲士。
“呼呼呼——”軍士陳五被擊退之下,又失了兵器,可聽到徐他的叫喊,他也凶性大發,赤手空拳地衝了上來,在被曹操短刃刺中的瞬間,他像一頭蠻牛般緊緊抓住了曹操的雙臂,死也不肯撒開,使得受傷的曹操竟然一時掙脫不開。
緊隨其後的徐他見狀,獰笑一聲,再次持刃撲了上來。